走来,柳拂雪心下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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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慌乱地扫向四周,妄图找到一处藏身之所,可这空旷的庭院,除了几株凋零的枯树和满地的残枝败叶,再无遮挡之物。
慌乱间,她瞥见不远处有一处废弃的柴房,房门半掩着。
来不及多想,柳拂雪猫着腰,脚步急促而又尽量放轻,快速朝着柴房奔去!
刚躲进柴房,还未等她缓过神,便听到那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柳拂雪后背紧贴着柴房内壁,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门缝,大气都不敢出。狭小的空间,寂静的连她的心跳声都无比清晰,一下一下震的耳膜生疼。
透过门缝,她看到那两人的身影逐渐清晰,为首之人便是刚刚那名清瘦男子。
此人此时正背对着他,一阵风袭来,吹起他肩头长发,露出耳后的一点残红。
“师兄。”另一人唤他。
他缓缓转过身来,面中之下被面罩蒙的严实,看不清长相,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寒光。
“这处我刚找过了,没有人。”另一人继续道。
那男子静默片刻,冷声开口:“那就去别处。这宁无伤受了伤,跑不远,应该就在附近,仔细找找!”
“是!”那人得了命令,迅速跑远。清瘦男子却是伫立在门前,半晌未有动作。
不知他想干什么,柳拂雪心中疑惑。只可惜视线受阻,她什么也看不见。
蜷缩在逼仄的空间内,并不舒服,更何况是在随时都会引来杀身之祸的情况下。
冷汗不停的冒出,柳拂雪浑身僵硬,只觉衣裳已经湿透了,却还是片刻不敢分神,紧紧盯着门缝之外。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有脚步声渐行渐远,柳拂雪偷偷望去,确定那人确实走了后,心中的大石头才猛然落了地。
刚喘息片刻,却忽感脚踝被不知何物猛然一抓!
柴下之人
柳拂雪心下一惊,下意识就想一掌拍去!
却在看清那是何物后,猛然掌心滞于空中,身形一顿,不可抑制的瞪大了眼!
那竟然是一只血肉模糊的手!
那只手从一叠高高摞起的柴堆中艰难伸出,手掌上的皮肉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过,翻卷开来,露出里面鲜红且带着血丝的嫩肉。指甲要么断裂要么干脆被整个掀掉,残留的甲床处满是鲜血。
指关节处的皮肤已全然不见,露出惨白的骨头,骨头表面还沾着丝丝血肉,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碎骨碴子从肉里刺出。
手背上的青筋和血管也被扯得七零八落,断裂的血管像一条条死去的蚯蚓,周围的肌肉组织模糊成一团,分不清哪里是肌肉,哪里是血块,只余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肉交织缠连。
在往上看,从手肘往上,表皮全然剥离,肌肉外翻,带着丝丝缕缕的筋膜,像被搅碎的红色棉絮。
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创口涌出,浓稠的血液顺着手臂蜿蜒而下,滴落在地面,形成一滩散发着腥味的血泊。手臂上未完全脱落的皮肉,在鲜血浸泡下显得肿胀而扭曲,模糊的血肉间,依稀能辨认出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像是被锋利刀刃反复切割过。
只觉头皮发麻,柳拂雪也是费了好大劲才认出那是一只人手,顿时喉咙发紧,胃部一阵痉挛,拼命捂住嘴巴,才没有尖叫出声来。
“救……救……”
还未压下心中惊惧,却忽一道细如蚊呐的声音从那柴底传来,若非这柴房中实在太过安静,柳拂雪险些都要以为自己幻听了。
苦涩的咽下一口口水,心道:救人要紧!
下一秒,柳拂雪便将压于其上的木材一一小心移开,还得小心着不要发出太大声音,免得被门外人听见。
她本想直接用力将人拉出来,这样快一些。可那鲜血淋漓的手臂,实在是让她无处下手,便只好放弃,老实一个一个搬。
眼睛时刻关注着木下人状态,耳朵还有一直留意着门外动静,柳拂雪神经紧绷,一刻也不敢放松,当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紧张的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