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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拂雪随白渚清返回场地,只见各宗门虽已然分据一方,但比武大会尚未开场,众人正三两成群,谈笑风生。
二人刚走近一处,便听一道突兀的怒喝声骤然响起,浑厚的中年男声传来,仿若平地炸雷般的一句:“逆子!”
震得人耳鼓生疼。
紧接着,便是棍棒抽打在皮肉上的闷响之声,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
柳拂雪循声望去,只见季临风正捂着被打的屁股,“哎呦——”一声,猛地跳到了一旁!
可偏偏他往哪里躲,那棍棒便落在哪里,如影随形。躲过了上一棍,也怎么都躲不过自家父亲的下一棍猛击。
“梆——梆——梆——”几下重打,季临风抱着伤口,东躲西藏,鬼哭狼嚎。
起初他还能勉强招架,可没几下,手中的扇子被打落,瞬间便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扯着嗓子求饶。
“爹爹爹!我错了还不行吗,别打了爹!”
季清明正怒火中烧,手上丝毫不肯留情。
“你这哪里是个认错的样子?!”
季临风余光间,忽然瞥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瞬间便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忙闪到了那女子身后,尖声求救道:“阿姐!阿姐快救我!爹他要打死我!”
季宗主闻言一个踉跄,气得手指发颤,指着这不孝子吼道:“打死你?对,你老子我今天就是要打死你!整日游手好闲!插科打诨!你什么时候能像你阿姐一样,让你爹我省点心?!”
每说一句,便落下一棍。
季疏影站在中间,一时有些无措,清冷的眉眼间染上一抹愁绪。见父亲真动了怒,赶忙拉住父亲的手,轻声劝道:“父亲,您消消气,临风年纪尚小,爱玩些也是常理,您何必生如此大的气呢?小心气坏了身子。”
“爱玩?你在他那岁数时,剑术心法早就烂熟于心了!阿影你让开,我今天非得给这逆子一点教训不可!”说着,又是一棍子挥过去,边打边吼:“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放心把家主之位传给你!”
“哎呦!哎呦!别打了!救命啊!”
柳拂雪瞧见季疏影身形似是一滞,还没等她细想,一抹绿色身影竟朝自己扑来,惊得她心头一震。
柳拂雪:“?”
柳拂雪:“!”
根本来不及躲避,双肩便被一股大力摁住,再反应过来时,季临风已经躲到她身后了,还扯着嗓子喊道:“拂雪,救我啊!我爹要打死我啊!”
柳拂雪:“……”
季清明看见两人一愣,手中棍棒停在柳拂雪头顶,赶忙收了回去,扔给身后弟子,尴尬地咳了两声,掩饰失态,随后背过手,似是找补般正经道:“咳咳,那个……柳丫头,你也来参加逐鹿会了?”
又看向一旁的白渚清:“白师侄也来了。”
白渚清恭敬行礼:“季伯父。”
柳拂雪也跟着问好:“季伯父。”
季清明又咳两声,瞥了眼季临风:“都是我这不孝子,刚才让你们见笑了,两位师侄,可别见怪哈。”
季临风在柳拂雪背后翻了个白眼,差点又把季清明的火勾起来,好在瞧见还有外人在,这才强压了下去。
季清明心想着,眼不见心不烦,干脆转身一甩袖子,大步离去了。
见自家爹走了,季疏影和季临风皆是松了一口气。
柳拂雪无语的把季临风还压在自己肩上的手一把拍下。
季临风“哎呦”一声,甩了甩手,痛呼道:“怎么你也打我?!”
“打的就是你!”柳拂雪又猛的踩了他一脚,不等他反应,便趁着他尖叫之际一骨碌跑到了季疏影身后,对着季临风做鬼脸:“略略略,谁叫你拿我当挡箭牌,活该!”
那边的季临风捂着痛脚,到处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