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
“我不是想做家主,而是、而是……”
慕容韫玉瞥眼看她泪眼朦胧,可怜兮兮,怕自己心软,连忙起身,板着脸道:“什么都别说了,现如今你只管待在瑞雪堂,生儿育女是本分。你需明白,你这条小命还牵系着妹丈的命,我也是才明白,他对你情根深种至此等地步。妹丈若是被你牵连殉情,他死了,不止萧氏要大厦倾,咱们家也会被恶狼分食。现如今,不是你任性的时候,要顾全大局。那箱子里,除了医书,还有母亲亲自给你配的坐胎药,日日吃了,早些有喜,大家欢喜。”
话落,硬着心肠甩袖而去。
慕容鸾音僵硬的坐在那里,气怒交加,胸口窒闷,缓了缓才悲声低喃,“是啊,谁会相信你梦境里发生的事情呢,都以为将你囚在这里是为了你好。”
他们都以为囚你在瑞雪堂是暂时的,只要彻底铲除了白玉京就好了。可他们不知道,你没能等到白玉京被彻底铲除,就郁悔而终。
随侍在旁的茯苓冬葵,见慕容鸾音静默垂泪,一时都不知该如何解劝。
过了好一会儿,终是茯苓大着胆子有了动作,先去打开箱子看了看,果见有十来包药,就觑着慕容鸾音的神色,小心翼翼询问道:“姑娘,这药,奴婢现在指派人去煎可好?”
慕容鸾音抬起眼皮冷睨茯苓,“煎给你喝可好?”
茯苓脸色一白,慌忙跪地,哽咽道:“奴、奴婢错了。”
慕容鸾音深深吐出一口气,淡淡道:“当做柴炭,放在火盆里烧了吧。”
“是、是。”
“把我的金针拿来。”
冬葵见茯苓吃了挂落,不敢迟疑,连忙快步去把整个医箱都提了过来,送到慕容鸾音手边。
慕容鸾音从里面拿出布包,打开来摊在自己腿上,抚摸着每一根金针,脑海里都是梦境中的那一幕,在她快死的时候,什么都是枯朽的,唯有金针历久弥新。正如现在她的处境,萧远峥要囚她,哥哥也断了她的后路,她发现当剥除了萧远峥之妻,慕容氏之女这两层身份后,她作为自己,能安身立命的,唯有一身自幼所学的医术。
自幼,为学得这一身医术所付出的艰辛,终于在这一刻真正体现出了价值。
今生,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辜负了这一身所学!
想到自己在情势危急之下,为救碧荷,竟做到了用金针射瞎了杨虬的眼睛,若她再专门去练一练,她这一手金针术,除了救人,也可自保了。
想到此处,心中的念头越发坚定。
慕容鸾音蓦的攥紧拳头,对自己目前的处境一一拆解分析起来,萧远峥和哥哥所作所为纯粹是想保她的命,那么舅外祖萧长生呢?
萧长生也想保住她的命,因为他怕萧远峥为她殉情。萧长生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是不让萧远峥被情爱牵制。
现在,她也不想被情爱牵制了。如何能让萧远峥不爱她?
想到此处,慕容鸾音心念一颤,蓦地想明白一个关窍。
梦境中,萧长生喝了她亲手熬制的莲子羹而死,她习惯性以为是别人给萧长生下毒嫁祸给她,由此让萧远峥迁怒她。
而现在,她心中浮现一个荒诞的答案,不是别人毒害了萧长生,是萧长生自己给自己下了毒,嫁祸给她,由此在萧远峥和她之间划下一道裂痕,切断萧远峥为她殉情的那根心弦。
假若,她这个答案是正确的,她现在要做的是……
“茯苓。”
“奴婢在。”茯苓连忙止住焚烧药包的动作,眼巴巴看着慕容鸾音。
“想法子,把杨虬杀我,世子爷以为我死了,为我吐血伤了心脉的事情传到采篱园去。”
“是,奴婢保证完成的又快又好。”
到了晚上,萧远峥回来,慕容鸾音将其拒之门外,言说,自己可以答应被囚,但从此以后不许他踏入瑞雪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