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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把厅上的灯吹熄,放下珠帘和帐幔,轻步走进暖阁,检查了一遍茶奁内的水,是满的,热的,就道:“夜深了,姑娘睡吧。”
“你也去吧,留心听动静。”
茯苓会心一笑,“知道。”
说完这一句,就退出暖阁,在次间大榻床上和衣而卧。
约莫到了子时,半睡半醒的茯苓忽听得敲窗声,一骨碌坐起来,凝神听见一道熟悉的“开门”声,忙忙下榻,把门打开,后退一步,恭敬行礼。
“出去吧。”
茯苓轻一点头,连忙踏出门槛往耳房去了。
萧远峥回身把门插上,脱下鹤氅扔在罗汉床上,又在莲花香炉旁烤去身上霜雪的冷气,这才拨开珠帘与帐幔,走进了暖阁。
暖阁内,胭脂红蝶恋花纱帐低垂,透出莹莹光晕。
他轻轻拨开,便见床头柜上亮着一盏她喜欢的粉色琉璃莲灯。
灯亮着,她在等他。
粉光灯色里,她一头青丝披散在鸳鸯香枕上,酣睡着,鲜活娇媚,莹润生香。
可就在前一日,他差一点就彻底失去了她。
慕容鸾音正睡着,忽觉唇瓣被叼了去就惺忪着睁开眼。
“峥哥哥……”
“呜……”
她醒了,他就再无顾忌。
窗外,风狂雪大,拍打着枝头的山茶花,摇摇晃晃,欲坠不坠。
慕容鸾音想着他为她吐出的那两口血,心里酸胀,便紧紧攀着,与他缠吻,难分难舍。
一回事毕,她身子酥软,就在他耳边吐息,撒娇道:“我困了,歇息吧。”
一边说着就想离开他的怀抱,谁知却蓦的被按了回去。
慕容鸾音轻叫一声,媚声娇气的道:“饶了我吧。”
“阿音。”萧远峥把慕容鸾音的头按到自己的颈窝里,抚着她纤细的后颈道:“我回府之前见了舅兄一面,问他要了生子秘方,他说,事后在你身下塞一个枕头,事半功倍。稍做一想,我便明白了这则生子秘方的关窍是堵住不许流出。你以为如何?”
慕容鸾音顿时又羞又气,垂他胸膛道:“你、你怎得这样无耻了!”
“你逼的。”
慕容鸾音一听,原本只是两分的气恼,忽的变作七分,但想着他待她的一片真心,就压着脾气和他分说,“白玉京对我们的威胁太大了,这个境况,我们不能再生个软肋出来担惊受怕。你出去。”
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想推开他。
萧远峥蓦地收紧两臂,一掌紧贴着慕容鸾音的后背,一手环住她腰肢,道:“别动!”
慕容鸾音忽觉出他的变化,本就粉艳的脸越发像熟透的水蜜桃。
“我没准备好,不想生,出去出去!”
萧远峥见她气恼落泪,便侧过脸去咳嗽了两声。
慕容鸾音见状,什么都顾不得就忙关心道:“你前日为我吐了两口血,又顾不得诊看就又马不停蹄去查案,处理公事,可别落下什么后遗症才好,你放开我,我给你诊诊脉。”
“不要紧。”萧远峥抵住她额头,柔声道:“阿音妹妹,你可知那时那刻仿佛心肝俱裂般的窒痛,让我只要回想起来就会喘不过气来。你乖一点,在白玉京未铲除之前,不要离开瑞雪堂半步,可好?”
一霎,慕容鸾音明白了他今夜行此无耻之事的目的。
“你、你竟然想用生子,把我困在这方院子里?原来、原来在梦境中,把我困死在这里的是你!”
“是。哪怕你恨我,我也要这么做。阿音,我不能失去你。”
孝与爱慕容……
慕容鸾音认定梦境中是萧远峥把她困死在瑞雪堂后,一霎就恨他恨的要命,抬手就是一巴掌。
萧远峥不躲不避生受了,蓦地将其压在鸳鸯枕上,猩红着眼道:“你梦境里的,我不认!我只知道,在看见你倒在血泊里时,我以为你死了,在那一刻,什么白玉京,什么家族责任,什么权势富贵,都化成了虚无。我就发狠,要把你禁在瑞雪堂,我只要你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