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拉皮条的副主编,则是劫后余生地惊出一头冷汗。
一直到原本鸦雀无声的大厅重新恢复喧嚣,港台的台长赵志坤才回过神,狠狠瞪了副主编一眼,然后小跑着出去送人。
却只吃到一嘴汽车尾气。
纯黑的宾利碾过湿漉漉的沥青,平稳开在雨夜里。
沈棠和闻鹤之并排坐在后座,淅
淅沥沥的雨声被隔绝,只余下沉闷的寂静。
隐秘了很久的婚姻乍然公开,现场媒体众多,算是彻底摆到了阳光之下,往后涉及到的利益牵扯只会更多,也更难脱身。
沈棠不懂,不过是协议结婚而已,闻鹤之有必要为她做到这一步吗?
突然,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下。
庄羡:【棠棠老师,你去哪里了?】
庄羡一直在外场帮忙打杂,对刚才宴会厅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只是看到招商部的同事接了个电话后就匆忙走掉,于是本能地担心沈棠。
窗外的建筑物无声倒退,手机屏幕是车内唯一的亮光,沈棠悄悄支眼看了眼闻鹤之。
男人经历了12小时的长途飞程,高挺的眉骨隐匿的阴影下,似乎正在闭目养神,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沈棠捞起手机回复:【有点事,我先回去了。】
庄羡;【外面雨好大,你没带伞别淋湿了。】
庄羡:【正好我爸今天来接我,你等一下,我把我的伞给你。】
沈棠谢绝她的好意,【谢谢,但是不必了。】
往日沈棠几乎都是有事直说,且很重视工作上的每一次机会,从来没有过提前走的情况发生,今天实在是异常。
她警惕地问:【该不会是闻总带你走了吧?】
沈棠不想瞒着庄羡,但隐婚一事她连自己这头都没整理好,也不知道怎么跟庄羡解释。
只是短短几秒的停顿,落在了庄羡的眼里却成了被迫于资本的为难。
仇富的情绪在此刻达到顶峰,她一边咬牙切齿地骂这些万恶的资本家,一边飞快地在对话框里敲字,为沈棠打抱不平。
庄羡:【闻总是不是强迫你了?】
庄羡:【本来还以为闻鹤之会和其他油腻的资本不一样,没想到也是个人面兽心的斯文败类!棠棠老师你不必为了项目委身于他,大不了我们不干了!】
庄羡:【他妈的越想越气!他知不知道他是小三啊!长得帅,有钱就可以肆无忌惮破坏别人的感情吗???】
一连串消息弹出来,沈棠指尖微顿,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回复。
刚巧车子转弯,沈棠冷不丁地感觉后背一凉。
一转头才发现,黑暗里,闻鹤之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似乎已经看到了屏幕上的字,正暗沉沉地盯着她。
男人的语气似笑非笑,“小三?”
-
另一头的庄羡并不知晓自己已经惹下大祸。
见沈棠长时间没有回复,还准备回更衣室拿上雨伞追出去,正好碰到送客户出来的lda。
“跑这么急干什么?”
像这种大型宴会,对工作人员的要求都很高,即便是再忙也不允许奔跑,以免让人误会发生了事故而引发混乱。
庄羡面色着急,“沈棠被闻总带走了,我出去追,她是我的老师,我不能看着她被资本强迫而无动于衷啊!”
lda一把将她拽住,“什么强迫,人家已经结婚了。”
庄羡有点不明所以,“你不是说……”
lda:“棠棠低调,不想搞特殊。是我们误会了。”
“啪嗒”一声,庄羡手里的雨伞掉落在地上。
“完了,我刚才还棠棠发消息骂闻总是小三来着,你说他要是看到了该不会生气吧?”
-
雨越下越大,宾利车通身漆黑,远光灯刺眼的白光划破黑夜。
车子并没有开回深水湾,而是就近停在了闻悦旗下的一家酒店。
闻鹤之在这里有一个单独的顶层套房,用作倒时差疲累后的短暂休息,只是后来结了婚,就不常来了。
走廊里灯带昏暗,红底手工皮鞋和高跟鞋一前一后踩上柔软的地毯,没半点声响。
男人一只手强势地牵着沈棠,另一只手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输入密码,开门。
男人掌心很烫,沈棠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样快。
几乎是门关上的瞬间,闻鹤之摘掉金丝眼镜吻下来——
招呼都不打一声,细细密密的吻就如同狂风暴雨般,将唇齿间的空气全部掠夺。
沈棠缺氧到腿软,下意识咬了他一口,“闻鹤之!”
她的力道很重,很快血锈味就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屋子里没开灯,沈棠看不见他的眼睛里暗藏的浓郁疯狂与掠夺,只感觉到男人的手指正轻轻慢慢划过她的脸颊,然后掐住她的下颌,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