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答:“想洗手。”
霍堪许:“……”
在浴缸里。
洗手????
真是醉得倒反天罡。
霍堪许关了花洒又拖了地,简单地善后过后,他出去找了条接近浴巾尺寸的大毛巾。
刚被人用浴巾从浴缸里裹起来,阚婳又像是被踩着尾巴的小猫似的叫起来,“不舒服……”
霍堪许深吸一口气,“安静点。”
他对天发誓,今晚他已经把自己毕生的耐心都用尽了。
阚婳轻轻地哼唧了一会儿,没声音了。
霍堪许擦拭的动作一顿,忍不住歪下头去看阚婳。
只见她一脸生无可恋地挂在自己的臂弯上,乌润的瞳仁里仿佛已经干涸了,没有灵魂的光泽。
这句话的打击有那么大吗…?
霍堪许觉得自己的脑仁属实有些疼,忍不住问:“…你哪里不舒服?”
阚婳蔫蔫地趴着,闻言慢吞吞地看了他一眼,闷闷道:“难受。”
说着她把脑袋钻进了霍堪许的怀里,声音变得有些模糊,“想脱衣服。”
霍堪许:“……”
阚婳的衣服吸饱了水原本就湿哒哒地贴在她身上贪婪地汲取着热量,被霍堪许用大毛巾一裹后,浑身上下的布料都紧紧地扒住了她,连呼吸都像是受到了掣肘,遑论热量也被源源不断地分散出去。
见对方迟迟没有反应,阚婳努力地在霍堪许怀里蛄蛹了两下,接着开始自食其力地扒起了衣服。
“喂住手。”霍堪许手忙脚乱地按住了她,“先别脱,先别脱。”
阚婳疑惑地抬起头来,鼻腔当中哼出的声音柔软而困惘,“嗯?”
她的眼里像是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霍堪许打赌阚婳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些什么。
“现在脱会感冒的。”霍堪许开始面不改色地哄骗小醉鬼,“我们先回房间找到干净衣服,然后再脱好不好?”
阚婳的头微微歪了一下,像是在思考。
“妈妈…”她的语气乖乖的,“妈妈说湿衣服要及时脱掉……”
“……”霍堪许已经口不择言了,“对,我就是让妈妈来给你脱衣服。”
“真的吗?”阚婳的眼睛被惊喜濯洗得格外晶亮,让霍堪许有些晃神。
这时候的霍堪许忽然意识到,小天鹅似乎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主动提起过有关自己父母的事,在她的口中,反而是姑父姑母出现的频率更高。
霍堪许看着阚婳充满期待的双眼,似乎透过那双乌润的眼瞳看到了更加幼年时的阚婳。
她也曾这样充满期待地等待着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吗?
霍堪许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不轻不重地按过,密密麻麻的酸软绵延开来。
这种情绪或许可以被称作…心疼?
没有得到霍堪许的回应,阚婳摇摇晃晃地偏过脑袋,又开始叽里咕噜了点别的,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亢奋只是霍堪许的错觉。
醉鬼的行动轨迹实在无法预测,比如霍堪许只是一会儿没管她,刚刚还炸毛着要脱衣服的阚婳现在已经软倒在他怀里了。
她困得不行,睫毛微微颤动着。
霍堪许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是个任劳任怨的妻子,伺候着喝成一滩烂泥的醉鬼丈夫回家一通大闹,然后默默咽泪收拾残局。
他重新抱起了阚婳,没走两步就隐约听到抽鼻子的声音。
脖颈处一片湿热。
霍堪许偏过头望向镜子,发现阚婳正伏在他的肩膀上悄悄掉眼泪。
第50朵花 “我把你逼进小树林接吻……
阳光从厚重的窗帘间隙当中透出了一条缝, 细长的光斑一路逶迤到了藕荷色的真丝被单上。
少顷,一截纤白的手臂探出了柔软的被窝,顺着光滑的被单渐渐滑到了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