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梁以洲……”阚婳下意识地否定过巫冬宜的猜测,脑海中却蓦地浮现出一个答案。
或许是阚栩来接她的?
原本打定主意要带着弟弟改邪归正的,结果现在她在酒吧喝成酒蒙子醉得还要人来接……不知道弟弟现在会怎么看她。
想到这里,阚婳痛苦地扶额。
还不如让梁以洲把她顺路捎回来。
不过幸好,以前阚婳的同学都说过她的酒品很好,即便喝醉了也不会发酒疯说胡话什么的…所以…她应该没有做出什么太丢脸的事。
“天啊那到底是怎样的大帅哥,我可太好奇了!”巫冬宜抓心挠肝地好奇,“老实交代,啥时候吃这么好了。”
“…那是我弟弟,别乱说。”阚婳有些头疼,她不懂宿醉过后的巫冬宜怎么还能这么有活力,她现在不止脑袋隐隐作痛,就连唇瓣也肿得发痛。
“真的假的?”对面的语气是十足的不信,“万骁越说好像那帅哥姓什么…什么霍来着……”
说到这里——
“万骁越说的话你也信?”阚婳还记得昨天巫冬宜朝她倒的苦水,“你们还是抓紧自己把帐算算吧。”
对面不说话了,紧接着电话也不知道时候时候被挂掉了。阚婳估计他们是算账去了。
她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起床去洗澡。
宿醉过后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阚婳仔细研究过梳妆镜里的自己,形容憔悴不说……
她用指尖沾了点自来水后,轻轻按过自己的唇瓣。
好像…确实是肿起来了。
是被虫子咬了吗?
如果磕到了的话应该会有见血的伤口吧?
阚婳的记忆就像是平白少了一段,不管她再如何努力地回忆,都想不起离开海伦司之后发生的事。
她揉着脑仁慢慢吐出一口浊气,又掬起一捧清水揉了揉脸,这才勉强找回几分精神。
阚婳走出房门时,外面静悄悄的,她以为弟弟这是去上学去了。
当她走到岛台想找点东西填填肚子时,却发现灶上炖着盅汤,还汩汩冒着热气。
她打开看了眼,浓郁的酸甜气味争先恐后扑面而上。
“冰箱里有冰杯,你放两块冰喝了吧。”清醇磁性的嗓音蓦地从头顶传来,阚婳吓了一跳,抬起头来才发现弟弟在楼上的茶室里。
“你没出门吗?”
其实阚婳想问的是,为什么弟弟又不去上学?
但考虑到昨晚可能有什么把柄落到了弟弟手上,阚婳决定暂避锋芒。
浓黑长密的睫毛微敛,霍堪许的语气喜怒莫辨,“家里还有个醉鬼在,我怎么敢放心出门?”
被阴阳了。
阚婳讪讪地低下了脑袋,难道昨天真给弟弟抓住把柄了?
用真材实料、文火熬煮的酸梅汤滋味浓郁,洛神花煮透后色泽如同红宝石一般殷红透亮。
阚婳拨了两块圆润的小冰块进去,白玉撞瓷响叮当,细嗅还带有乌梅微微的烟熏味。
她喝了一口,酸甜爽口,连同脾胃都熨帖许多。
阚婳想了一下,又从异形橱柜里找出了个白瓷碗,给弟弟也盛了一碗上去。
另一边的霍堪许看似拿着手机正横屏打游戏,眸光却总是不经意地往下飘。
耳机里传来接二连三的倒地击杀声,宁宇涛的哀嚎穿刺耳膜,“小许总你怎么回事啊!”
“怎么连你最拿手的甩狙都狙不准了啊!”
另一个队友心如死灰,“别说了,刚刚小许总连车都开沟里了。”
“老大老大注意右前有脚步声——”
阚婳的脑袋从楼梯边角露出来。
她没打算打扰弟弟打游戏,原本想着把手上的这碗酸梅汤放到茶几上就离开,但转身前阚婳却忽然注意到了霍堪许的唇角有一处破口。
脚步略顿。
霍堪许带着几分迟疑撩起眼皮,恰对上阚婳好奇的目光。
她点了点自己的唇角示意,轻声道:“怎么受伤了?”
霍堪许的气息随着视线落到阚婳的唇瓣时猛地一滞,脑海中蓦然浮现昨晚潮热失控的片段。
他的呼吸细听之下趋近紊乱,然而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凝在了仍泛红肿的唇际。
喉结上下滚过一番,同时霍堪许的耳畔传来“砰”的一声枪击。
——246的子弹出膛声无比清晰。
穿刺耳膜,啄流心脏。
他几乎听不见自己呼吸的声音。
看弟弟的状态好像不太寻常,阚婳心底泛起不祥的预感。
他嘴角的伤口不会是她磕的吧?!
“我昨晚喝多了有点记不太清……”阚婳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地开口,“确切地来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我是不是不小心伤到你了?”
“不记得了?”霍堪许怔神过两秒。顿了又顿,满是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