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揉着眼睛,但是眼睛里好似有东西,眨巴几下都没有出来,听到这般调侃,也回应着:“不是说杨兄说一不二的吗?之前可是说不会接住我的,怎么一下就拉着我安全平稳落在地面了,要是说出去,你这君子口碑可是要被人说叨了。”
两人喜欢看对方出糗后的窘迫样子,看到对方大笑也会跟着情不自禁笑起来,虽然常常损着彼此,可居然关系更为贴切了。
杨宗保看他揉眼睛的样子还有点可爱,拉着他的手让他不要劲儿揉着,不然眼珠子可受不了他这番折腾,他凑到跟前轻轻吹着他眼中的碎屑物。带有温度的风轻缓拂过郭靖的脸庞,眼前之人温柔至极,还用手指点着他眼角边。
郭靖心中突然有些触动,一个莫名的想法突然钻进脑中,他自己都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他居然想永远呆在此人身旁,说是永远护着他,可却是他一直在照顾着自己。
两人亲密的像亲手足,是知己好友,想起昨夜谈论的话,也不知以后眼前人娶亲的样子到底是怎样的。
杨宗保看着乖乖等着他把眼中东西吹出来的郭靖,嘴角扬起,原来他不说话闭着眼睛的时候竟是这般乖巧,像个孩子一样。
“奶奶说让你照看着我,我看我们应该是反过来了吧。”
他话音刚落,郭靖的眼睛就缓缓睁开,杨宗保一手扶着他的脑袋,一手摸着他的眼角处,两人靠得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声。在这偌大的森林中,偶尔会听到几声鸟叫和刮过树林的风声,听得尤为清楚的便是此刻对方的心跳声。
两人就这样静静看着对方,没有言语,没有动作,只有眼波流转出来的情谊。
互看了几眼后都不约而同笑出来,都很有默契地各自往后退了一步,对于刚才之事也不再提及,他们心中或许清楚,要是执意谈论下去,气氛可能又会陷入尴尬的境地,更何况现在还不是谈论此事的合适时机。
“我,我刚看到了,顺着这条小道,上几个台阶,神庙就建造在那里。”郭靖率先开口打破了现在只能听到的鸟叫声。
杨宗保顺着他指向的方向走去,“看来有个朋友也未免不是件幸事。”
在树顶上看分明没有几步路能走到,可实际两人却走了一个多时辰才走到神庙前,这里供奉着土地公和一座不知道什么神仙的泥像。
郭靖上前拜了拜,“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捣毁它……”
“触犯神明可是要遭天谴的,不能毁,”他都不等杨宗保把话讲完,听到这三个字赶忙上前护着身后的泥像,“不行,我宁愿自己遭天谴都不能看着你有事。”
杨宗保含笑着用手扶着额头,与其说此人呆,倒不如说他太过纯真,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他走到一旁拿起扔在角落中的瓷碗,“我又没说真的要捣毁它,总要弄出动静来,也要做做样子,不然怎么会有人出来呢?”
郭靖憨憨笑着,回头冲泥像躬身行礼后过去拿着瓷碗,“放心,此事我在行。”
他拿起一摞瓷碗狠狠摔在外面的石梯上,还扯着嗓子吆五喝六喊着,活像是土匪进村的样子,杨宗保看他玩得起兴,便也在他身后拿起东西砸着。
在神庙附近一定有人在巡视,果然不出一盏茶的时辰,一群拿着棍棒之人迅速赶来,在其中站立一个女子,她恶狠狠瞪着两人,手中拿着棍棒指向他们,“大胆狂徒,竟敢毁我们神庙,今日姑奶奶就让你们尝尝这棍棒打人是何种滋味。”
就只这一句便唤着手下的人上前应战,她直接朝着杨宗保而去,剩余之人包围了郭靖。
杨宗保本想开口解释,可一个棍棒下来,还好他眼疾手快接住了悬在头顶的棍子,“姑娘,手下居然这么有劲。”
“少废话,我今天打死你们这群恶贼。”
她手中挥动着棍棒,还真打了几根子在杨宗保的身上,她所用的招混乱中却很有秩序,完全猜不到下一棍子将会从哪边落下。
杨宗保回头冲郭靖使了个眼色,正好借这个空隙那位女子用棍子反扣押着他的双手擒住,郭靖明白他的意思,看到杨宗保被人擒押,故意让了几招也被那群人制服。
两人被带往村寨,这里只有他们一户人家,可却有着好几十号人。刚到院子就见一大汉从屋中出来,他看向被押回来的两人,示意手下的人松绑。
“爹,他们可是毁坏了神庙,就这样放过他们岂不是太便宜了。”胡莲愤愤不平,想亲手给你们多来次教训。
胡寨主走到他们两人跟前,“他们跟之前那拨人不同,居然能想到用这种办法进山寨,看来还算个聪明人,说说,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杨宗保不卑不亢道:“寨主果然有气概,慧眼识人,那我们也不便藏着掖着,此番前来打扰贵寨,是想求得寨中地图一用。”
话音刚落,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胡寨主斜视一眼,“你知道之前说这话的人,坟头怕是已经在长草了,给你两个选择,一下去陪他们,二从哪里来的就滚回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