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却突然被一只手揽住了,我下意识地反手打掉那只手,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是萩原研二,他正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我没理他,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接着往门口走,却被赶来的萩原又拦住了——他似乎因为起身过于匆忙而带倒了吧台前的高脚椅,背后一阵响声。
他头转来转去,摇的像拨浪鼓似的,看看我,又转头看看他同期——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降谷零握紧了手中的u盘,不知在想些什么,诸伏景光则已经卸下了他的易容,手臂上搭着薄薄的一层略带些透明的肉色皮质,他半站起来,似乎也正准备过来的模样。
萩原研二这次没有带着他那惯常的笑容——其实他一开始似乎是想做出这副表情来的,但后来他自己也发现过于勉强似乎还不如不做,于是他收敛了笑容,只是很认真地看着我:“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今天是我把你带到这里来的,本意是出于和你轻松地一起喝一杯,没想到发生了这种让你不愉快的事……是我的过失。”
“希望我能尽力弥补一二——也许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他又看了那边自己的两位同期一眼——两人都没有表示出反对的意思——“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将竭尽所能地帮您。”
他似乎因为突然接触极大的信息量而看上去有些疲惫,但略带些下垂的眼睛仍很亮,看上去很真诚的模样。
我把他拨开了。
“用不着你来帮忙……萩原研二,我也不建议你趟这趟浑水,以后最好也别来找我——你好好活着就算帮我的忙了。”
萩原看起来似乎有些受伤的样子,但我现在没精力再关注他的心理情况了——他本来跟这一切都没有什么关系,贸然参与对他而言反而会很危险,我可不能保证那时候我还能来得及把人给捞下来。
如果可以,把他推的离这摊子事越远越好——虽然并不是很对付,但这是我和降谷零的共识。
而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降谷零开口了:“这个里面是什么?你让我怎样相信你?”
“我不想和你吵架,降谷零。”我疲乏地说,“再接着自证也没什么意思——我已经给你足够多的耐心和时间了,那里面,”我微微抬了下下巴示意,“是我接下来的行动流程和相应资料,信不信由你。你要是愿意信,就根据上面的信息安排配合和接应,你要是不愿意信,我也不强求。”
“只有一点,看在我救了你的四个同期的份上,”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同时看向了对方,然后转而看向了降谷零——他脸上的神情很复杂。我并不想挟恩图报,但此时也不得不拿出这个杀手锏:“帮忙向上面打个马虎眼,别插手我的行动。”
“就这样。”我抬手挥开了萩原的手臂,然后大踏步离开了这家酒吧。
“我忍不下去了。”在夜幕中,我对着主神说。
“那就别忍了。”主神沉默了一会,问:“你准备开始了?”
“嗯。”
“好……我帮你。”
“谢了。”我扯了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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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同时看向了降谷零,降谷零一直低着头摩挲着手里的银色u盘。
最好还是萩原研二打破了沉默:“看来我们有很多关于他的信息需要互通——尤其是我……找个地方坐坐?”
诸伏景光此时已重新带上了易容,他调整了一下衬衣领子下的变声器:“到我那里去吧。”
降谷零终于抬起了头,他打了个电话,吩咐公安部门的手下过来把这位调酒师带走秘密安置,然后换了一辆没有车牌的黑色丰田:“走吧……我让人暂时断了路上的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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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萩原研二终于说完了自己和鹤封的交集。
“你是说……他有特殊能力?”诸伏景光皱着眉头问,“像是时空穿梭、抹除记忆或者提前预知一类的只存在于幻想中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