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要同时在我面前遮掩认识萩原研二又要在我的遮掩下向萩原研二暗示他和我组织成员的身份。
但从更深层次上来说,我知道他们的同期身份却要装着被遮掩过去,萩原研二知道我们的极道身份却要假装被我糊弄过去,安室透知道我是怎样和萩原研二认识的却要表现出不清楚的样子冲着我阴阳怪气。
……这是什么无间道剧情。
就在此时,我听见在我们身后传来调酒师略带些慌乱的声音:“实在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会给您重新换一杯苏格兰威士忌……请您稍等。”
然后是一个略微有些低哑的声音:“不用……我马上就要走了。”
我转过头,那人像是受惊般又往下拉了拉兜帽,兜帽下侧脸的一道伤疤的痕迹一晃而过。虽然面容和声音于我而言都有些陌生,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仍促使我在后面叫住了他:“这位先生……请留步。”
他背对着我顿住了脚步,但没有回头。
虽然当初和白兰地约定的三年之期已到, 但苏格兰一开始其实并没有考虑过现在就回国。
……毕竟组织如今的势力尚未衰颓,其爪牙遍布立本各地,警视厅里的那个卧底也仍未暴露身份, 无法联系警视厅的他回来也只能遮掩身份低调生活,反而更容易被组织追查到,给zero带来麻烦。
但久违地,贝尔摩德联系了他。
“回国吧,”在电话里的女声似乎有些疲惫, “理由?”她轻轻笑了笑, “没准你会在这里见到意料之外的人……时间?当然是越快越好。”
苏格兰挂了电话,然后就着手准备回国事宜。他并不担心贝尔摩德会欺骗他或是做什么对他不利的事——如果她有这样的想法, 三年前就不会帮他。
他只是会思考那个人究竟是谁, 值得他冒着风险千里迢迢赶回来去见一面。
他的脑海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身影, 但立即被他自己挥散了——怎么可能,他想,当年我可是亲眼看着他……即使没有那场爆炸, 他的身体显而易见也支撑不了多久。
他一边思索着, 一边收拾好东西, 辞掉工作,退回房租,找个借口向周围的熟人表示要离开一段日子, 然后坐上回立本的飞机——此时距离那个电话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他回到立本后, 并没有第一时间联系贝尔摩德, 而是先租了个房子落脚, 然后和三年未见的幼驯染来了个久别重逢。
当降谷零终于见到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音讯断绝已久的幼驯染诸伏景光时, 即使提前在电话里通过消息,有了心理准备的他仍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大步上前,将微微笑着的诸伏景光拥入了怀内。
诸伏景光感觉到他发着抖的手臂,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我回来了。”
降谷零头埋在诸伏景光的怀里,声音闷闷的:“……欢迎回来。”
……
“你是说组织里又出现了一位白兰地?”诸伏景光皱着眉头问道,“那个白兰地还和前一位白兰地长的一模一样?”
“对,”降谷零点了点头,“所以我怀疑……”
“你怀疑他就是当年的那个人。”诸伏景光眉眼间带着一点沉思的意味。
“事实上,我还掌握了一点可以算是证据的东西……”降谷零将在窃听器中听到的内容原模原样告诉了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听完沉默了很久。
“我要听一遍录音带上的原话。”他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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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并没有去见白兰地——虽然他已经知道贝尔摩德所说的那个人是谁了,但他并不想去见那个人——但奇怪的是贝尔摩德也没有再发消息给他,似乎整个人就此消失了一般。
——也许不该说是不想,他只是不知道该不该去见,用什么理由去见……已经过去三年了,当初在研究所的那些交集就像梦一样随着那场爆炸远去了,留下来的只是暴露身份的警视厅公安卧底诸伏景光和地下犯罪组织干部白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