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向是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但我实在不擅长撒谎,只能无力地说:“你别问了……”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手一点点往口袋里伸:“是不是因为上一次……”
他见我沉默着不说话,猛地站起来——我能看到他的手已经在口袋中握紧了什么硬物的轮廓——转身就要走出门:“我去找boss……”
被我在身后喊住了:“琴酒,回来。”
在家里时我很少喊他琴酒这个代号,一般都是叫他阵,或者黑泽,生气的时候会喊他黑泽阵。但只有我在很严肃地跟他说正事时,才会喊他琴酒。
他脚步一顿,背对着我站在门口。
我又喊了他一声,才不情不愿地转身回来了。
我看了一眼侧面的沙发:“坐。”
他坐下来了——我能看见他的下颌线绷的紧紧的。
我看了一眼他还插在兜里的手:“手拿出来。”
他勉勉强强地把手拿了出来。
我看他这副样子,心知他只是一时被我拦住,却还在气头上——我一背过身,他前脚刚走后脚能立马出去找人麻烦——这可不行。
他在组织里一路扶摇直上,日后还要在这个地方待十多年,没必要因为这种事给自己找无谓的麻烦。
还是得想办法说服他。
我想了想,对他说:“我并没有受委屈,是我自愿的……你知道的,从那次过后,我的身体情况就大不如前了。去科研组也是为了我自己——这只是我和boss做的一笔交易,他给我开出了我难以拒绝的价码。”
琴酒垂眸,没说话,手几次想往口袋伸,半路却意识到一般又缩了回去,看起来有些心烦意乱。
我站起来,走到他坐的单人沙发旁边,靠在了扶手上,伸手把他头上的礼帽摘了下来,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别担心,我有分寸,不会出问题的——前辈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嗯?”
他还是没说话,但我知道他听进去了。
我无意多谈,迅速转移了话题:“你最近很忙啊……还是要注意休息好,任务是做不完的,别把自己给累坏了——我听说你身边新收了一个下属?”
他嗯了一声:“组里缺一个会信息技术的后勤——他刚好合适。”
我没在意:“那挺好的,要是满意的话过段日子也可以给他申请个代号……”
琴酒低头看了眼手机,好像接到了一个消息,他看完后随手把手机放到一边。
我打发他走:“你还有事吧……忙你的去,我这里你也看过了,没什么问题。”
他低声应下,带上帽子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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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大门口,看着他跨上那辆保时捷356a的副驾驶座,车辆随即启动远去了。
他什么时候有了个司机?
算了不管了——他已经从我这里独立出去了,如非必要,我还是不要插手他的事情为好。
我刚刚跟他说的话,虽然含糊掉了有些地方,但大体上说的也还是实话。
——自从上次坠崖之后,我确实感觉身体像是破了个口子似的,不断往外流失精力和气力。虽然动起手来还是与之前水平相当,但远没有之前那么精力充沛了,偶尔还会觉得身体虚弱使不上力气。
我心知是之前那次受重伤还硬撑着给黑泽阵治疗,主神又下线没有足够能量供给使我元气大伤导致的。
本来主神下线后给我供给的能量也就将将只够维持我身体的平衡,那次直面火箭筒我已经身受重伤能量不足以修补,又遇上了琴酒垂危……
事实上,那天之后还能睁开眼已经出乎我的预料了。
同意加入项目组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看看他们能研究出些什么来——没准他们就找到解决方案了呢?
我不能只指望主神——万一祂一直不出现呢?
而且最近不知怎么的,主神供给的能量似乎有减少的趋势——是鹤封那边终于要行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