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现在这个找上门来的大小姐。
我顶着身后琴酒无声的凝视和面前门口那位栗色短发的年轻女性惊喜的望向我的眼神,一时之间有些左右为难。
志保今天回来不仅带回了自己在学校的书本和杂物,还带回了一位不速之客——那位客人自称是浅香唯的表姐。
最后我让琴酒带着志保先出去,我和这位两年未见的熟人在客厅单独叙旧。琴酒看了我一眼,伸手扶了下礼帽遮住眼睛,一言不发就带着志保出去了。
我转过身,专心致志应付眼前这位板板正正坐着的不知怎么找上门来的大小姐。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只好对着她笑了笑:“好久不见。”
是很久不见了,两年的时光虽然不长,但这其中发生了太多的故事,以至于我回想起刚到这里的事情,都会觉得恍如隔世。
神奈葵没有回答,只是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我,抓着米白色小皮包的手捏的发白,眼睛不知何时已泛上点点泪光:“是很久没见了……你走之后我找了你很久,一直没有你的消息。”
我微微皱眉,这不像我认识的那个神奈葵,她看起来比两年前沉稳了很多,却也忧郁了不少,之前的那种娇蛮和自傲的气质更是近乎荡然无存。
我简单地为当年不辞而别的行为道了歉,却没有解释离开的原因,而是有些迟疑地问她:“你这两年……过得好吗?我看你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她摇了摇头,低声道:“我只是有点累——这两年家里出了很多变故……”
她终止了话题,没有接着再谈下去,转而询问我现在的生活和琴酒雪莉的身份。
我回答说这两个都是我收养的孩子,现在在东京一家跨国酒厂工作,被临时外派到长野。
她点了点头,有些欲言又止:“宫野志保的事我有听说,虽然我家和他们直接对上有些困难,但目前这种情形下掩护一二也是办得到的。他们家行事作风我很熟悉,简直是不择手段,你再小心也不为过……需要帮忙吗?”
我摇摇头,谢过她的好意:“之前有找过同事帮忙……给他们找了些麻烦,那孩子转学了,他们家目前也应该没有精力来找我。”
神奈葵一开始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听到最后她陡然站了起来,控制不住地提高了声音:“你说他们家目前的麻烦是你找的?”
我纠正她:“是我同事帮的忙。”
她似乎根本没听见我的辩解,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几步冲到我的面前,紧紧攥住我的手就是一个土下座,低下头就要行礼:“拜托您——能不能帮我扳倒小林家,”
她拒绝了我扶她起来的动作,抬起头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倘若您能做到,我愿意把神奈社和家里的所有财产双手奉上。”
她松开我被攥出红印的手,猛地拜下去:“如果是您的话,一定可以做到的吧?”
我被吓了一跳,连忙说只是我同事帮的忙,自己也不要她家产业有什么话起来好好说,但这小姑娘两年前的执拗又出现了,无论怎么劝她都不肯起来。我只好先答应下来:“我会去问问我同事——你起来起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能帮的上忙的话肯定帮你。”
她这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已满是泪痕:“我怀疑我父母的死,跟小林家有关。”
“两年前, 你消失后不久,我父母就出了车祸。家里只剩我和我姐姐两个人,我姐姐当时在国外读书, 一时之间赶不回来,当时父母的后事都是我一手操办的。”
神奈葵接过我递给她的纸巾,胡乱地擦了擦脸,接着说:“当时他们正参加完一场晚会,父亲开着车带着母亲回家, 半路岔道口却突然撞上了一辆失控的大卡车, 他们是当场没的。”
“那辆卡车的司机也在那场车祸中丧生,后来检查出那辆卡车的刹车失灵, 被定性为卡车司机全责, 但找不到司机家属, 最后只是司机所在的公司赔偿了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