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发什么呆?” 楼梯口传来不耐烦的声音:“准备出任务了。”
你看你看!他都对我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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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搬了家, 但我该干的活还是一点没变——最多也就是任务范围从东京变更为长野。
但任务范围这种东西……我只能说, 有些任务必须我来出,这类任务是不按地域划分的;而不那么重要的其他任务又可以丢给琴酒……所以对我而言日常并没有什么改变。
对于琴酒也是一样。
但我有些担心志保——她也和之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每天吃过早饭,背个书包就自己上学去了, 等到放学一回来就钻到房间看书写作业, 吃过晚饭出去散散步, 然后回来洗漱睡觉。
周末有空闲时会和我一起去书店或者逛逛街,亦或是和她姐姐一起去野外踏青——她们每周都会见面,我曾提出过把明美接过来和志保一并生活, 却被志保自己拒绝了:“姐姐只是个普通人, 我不希望她和组织牵扯太深……能像现在这样时不时见面已经很好了。”
偶尔也会在晚上被我拉到客厅, 加上被同样强拉来的琴酒, 三人坐在客厅里开座谈会——这种座谈会只有我负责“谈”, 她俩负责坐在旁边魂飞天外,只有我问他们问题的时候才简短地回一两句——我想他们应该很讨厌这种活动。
我甚至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琴酒这个时候永远在擦他的枪, 志保则在看着她的一本极厚的对我而言像是天书一样的书,俩人头也不抬。
不过即使这样无聊,他们也从没拒绝过我的座谈会邀约——大概是看在我为数不多的前辈面子上。
事实上我很怀疑我还有没有那种东西。
志保甚至连自己在学校的生活都闭口不谈,除了我主动问她有些什么活动或是老师怎么样时,才会回答我一句“还行”或是“不错”。
在看着志保毫无变化地过了两个月后,我终于忍不住在一天晚饭后主动去找她。
我走到她的卧室门口,敲了敲门。
“请进。” 我听到志保在里面说。
我打开门,走了进去。志保正缩在她的大扶手椅里看书,看到我进来,她似乎并不怎么吃惊:“你来了。”
我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愿意和我聊聊天吗?”
她放下书:“你想聊些什么?”
我一时有些语塞,虽然是我先提出来的聊天,但怎么开口我还真没想好。
考虑到我根本没有浅羽飞鸟那种巧舌如簧的本事,干脆不再斟酌遣词造句,转而选择直接问志保我最关心的问题:“你在长野这里……感觉怎么样?”
她还是之前的那种回答,惜字如金:“很好。”
我见她没有接着说下去的意思,只好接着问她:“新学校还能适应吗?”
谈及这个,她的话稍微多了一点:“能的……教材内容很简单,我已经开始自学后面的知识了……很快就是期末了,等到下学期,可以考虑提前向上跳一级。”
我有些欣慰地笑了笑:“志保真厉害……学的会当然好,学不会也不用着急,慢慢来就好。”
大不了我再去找阿拉克谈谈,我心想。
她看了我一眼,有些讶异的样子:“没什么勉强的……
我对这些知识也挺感兴趣的。”
她不觉得勉强就好……我一直担心她心理压力太大。
但我想问的不是这个:“那……除了学习之外呢?你感觉怎么样?”
她似乎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语气都淡了下来:“也挺好的……就是普通的学校生活。”
我不想被她像往常一样糊弄过去,接着追问:“有没有喜欢的老师?或者不太喜欢的?”
她歪了下头:“老师都挺好的,我问什么问题也都会认真回答,不过有些她们回答不上来,说这种知识超纲了,如果我感兴趣的话可以自己回去看书——这本书就是其中一位老师推荐给我的,还不错。”
我有点放下心来:“那同学呢?有人欺负你吗?有交到好朋友吗?”
她很干脆地说没有——“我没注意过他们。”
她看见我不太赞同的目光,小声辩解:“感觉他们讨论的话题我都不太感兴趣……我年纪有点小,部活什么的也不适合我——我加入的是回家部。”
好吧——既然她对同伴交流的话题不感兴趣,我也不至于强求——只要她不是被孤立就好。
我放下来时的担忧,又和她聊了些有的没的,看看时间快到了,才站起身准备告辞:“有时间还是可以多参加学校的活动,没准你会认识志同道合的小伙伴,日后回想也是很美好的回忆。”
她重新拿起了她的书:“我尽量。”
宫野志保与我对话时神色太自然,太冷静了,以至于当时我根本没有想过她会对我有所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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