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那么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被我说了一句才垂着头低低“嗯”了一声。
所以他为什么不去医疗部。
虽然我处理伤口的经验也不少,但肯定还是专业的医疗部处理的更好吧。
黑泽阵没理我。
诶呀……你别走嘛,今天突然接到任务,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你饿不饿?我煮两碗拉面当夜宵怎么样?
他满脸写着“不怎么样”,却还是乖乖坐回沙发上不动等着我给他做夜宵。
——然后我俩同时看着锅里的酱油色的汤和已经变成黑炭的面条面面相觑。我咳了一声,强行挽尊:“第一次做,没什么经验……明明我都是按照说明书上来的呀……”
他无语地把锅扔进了洗碗池,然后又从橱柜下面拿出了一个新锅,倒水放到火上烧。
我有些惊喜:“你会做饭?”
他正从冰箱取出鸡蛋和青菜:“不会。”
我迟疑地问:“那你……?”
他把火腿切成丁:“看看说明书就会了。”
同为第一次做饭但看着说明书烧出了一锅黑炭的我对他的成品表示怀疑。
……但他真的做出来了。
还怪香的——我捧着碗将面汤一饮而尽。
见他吃完了,我把两只碗摞到一起拿出厨房洗——至于那个锅,已经被我扔进了垃圾桶。
我不想再看见那个锅了,就是它让我在后辈的面前丢尽了脸——虽然好像我在黑泽面前也没什么形象就是了。
他对前辈洗碗这事没提出什么异议,很自然地上楼去睡了。
我一边洗一边想:明天跟龙舌兰讲,让他给我配个洗碗机……也许之后可以撺掇黑泽阵学点别的菜——比如说三明治,寿喜锅什么的,没准他连宫保鸡丁都能做出来呢……我真是捡了个大宝贝……黑泽阵的反应速度还是不太够……等他伤好了要开始近战的训练了……话说龙舌兰怎么还没给我把地下室扩建好——我报告都提上去两天了……
心不在焉地洗完了碗和锅,我也上楼回主卧睡觉了。
明天还要去接贝尔摩德——boss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今天真晒啊——我用手背搭了个凉棚, 努力往机场的出口望去。
还是没来。
我转头看向身边举着个牌子的黑泽阵:“举高一点举高一点,你牌子举这么低,待会贝尔摩德来了也看不到人群中的我们。”
黑泽阵虽然看起来很不耐烦, 但他还是依言举高了黑底彩灯,闪着“ようこそ(日语:欢迎)”字样的牌子。
我看着他的神态动作,总觉得像是我欺负了他一样——就是那种面对什么都不懂还要来指手画脚的傻/逼甲方,用他极其外行的思维试图指导这方面的专业从业人员,但他又是出钱的金/主爸爸, 所以他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而且因为合作了太多次,已经从极力的克制忍耐自我说服, 变为克制中隐隐带了一些生无可恋的无奈和习惯就好的麻木。
我怀疑地看了看那块牌子:真有那么糟糕?
挺好的啊——彩色的颜色多明快, 加上一闪一闪的灯又非常醒目, 哪怕在夜里也能用得上,本来定做的是白色的底,考虑到黑泽阵对黑色的狂热喜爱我还特地换成了黑色的底——怎么看怎么都是又好看又实用。
看我多贴心。
他的表情一定是因为太阳太晒所以管理失控了!
我就说天天穿着一身黑大衣迟早中暑。
而且为了不暴露身份我还特地没加上贝尔摩德的名字, 只是写了“欢迎”的字样, 以后还可以循环利用, 没准以后黑泽阵回来我也可以用这个牌子给你接风呢。
“我不要!”他想都没想就无情地拒绝了我。
我大惊失色:“为什么?”
他别过头不说话了。
我不依不饶:“喂喂喂,你总得说个理由出来,怎么能这样拒绝前辈的好意。”
他沉默了一会, 低声说:“可以不用举这个牌子……你站在人群中, 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呦呵这小伙子还挺会说话, 我一高兴也就忘了追问牌子的事。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9:35, 贝尔摩德的飞机是九点半落地, 我之前给她发过消息,说我会和下属举着牌子在门口等。
算算时间, 她也该出现了。
人群中出现了一位穿着蓝色衬衫的年轻男性,他左右看了看,径直朝我和黑泽的方向走来。
他站在我的面前,对着黑泽手里的牌子,罕见地露出了复杂的神情,他扭过头不再看,转而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白兰地。”
我心知贝尔摩德又易容了,没多说话,带着她和黑泽上了车。
刚上车坐定,贝尔摩德就撕了她的易容,露出一张极为美艳的脸来,她轻轻晃了晃头使金色的头发散开,抱怨道:“那群fbi真烦人,像群苍蝇一样嗡嗡地盯着人不放,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