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鼠?”
我又仔细地看了看身下的人,却感觉有点不太对——身下的人很明显是一个没有锻炼痕迹的普通人,面对我的压制,他憋红了脸却一点反抗也做不出来,还穿着一身不方便行动的浅色西装——哪个组织会派这样的人来跟踪我?
此时身下的人却终于回过神来,带着点喘地喊出声:“我不是跟踪!我是一家娱乐公司的经纪人早川泽惠,刚才在路边看到您,觉得您的形象很符合我们公司即将开拍的一部微电影,想要邀请您前往面试——您能放开我吗?我的名片在胸口的口袋里。”
我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有信心的,闻言放开了对他的桎梏——谅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他就从地上爬起来,心疼地拍拍自己身上的衣服,顺便揉了揉我过于暴力的行径而出现的青紫——虽然我看不到,但我刚刚动手的时候可没留手——和不适之处。
然后他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张名片,我接过来一看——井川娱乐会社经济代理人早川泽惠。
我兴致缺缺地把名片丢回给他,看着他手忙脚乱地接住:“没兴趣。”
他似乎松了一大口气,朝我深深鞠了一躬,逃也似地走了。
什么嘛,没意思。
我接着在街上走,身后却突然被一个人拍了拍肩,我不耐烦地转头:“我都说了不感兴趣……”
一个针头插进了我的颈侧。
我失去了意识——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可惜,最后还是没能吃上寿喜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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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了眼。
这是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的房间,没有窗户,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是墙上的投屏——就连这投屏的底色都是黑色的。
我讨厌这种色调。
我摇摇头,尝试着从凳子上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被铐在金属凳子上,凳子被焊在地上。
呵。
我几乎都要气笑了。
这是把我当犯人呐——谁给他的勇气?
我一用力,把链子尽数扯断,随手掰下两只手的铐环,扔在地上。
铐环和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房间里没有人,但我可以肯定有摄像头在看着我,因为就在我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墙上那个黑色的状似乌鸦的剪影动了。
他慢慢地说:“没想到你会回来——白兰地。”
他的声音似乎经过了特殊处理,传到我耳朵里时是和主神有些类似的机械音。
左右之后的我也是我,我顺从本心表现就好。
我冷笑一声:“呦,老乌鸦,你还没死呐?”
他听见了我的话,却并没有多大反应:“托你的福,命大。”
一来一回两句试探结束,我和他都陷入了沉默。
他倒是有余裕慢慢耗,我却早已失去了耐心。
我重新坐回座椅上:“直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问道:“二号,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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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摩天轮的窗户上,久违地想叹气——这次的人可难救啊。
主神还在旁边晃来晃去,我让祂别晃了,看得我心烦。
主神回嘴说我自己心烦看什么都心烦,跟祂晃不晃的没有关系。
我说你还想不想我救人了。
主神不说话了。
但问题还是没解决。
如果说萩原研二的牺牲是因为炸弹意料不到地在最后六秒突然倒计时,无法避开的话,那松田阵平的牺牲多少有一点是他自己的意愿。
……看完整个过程的我甚至觉得他是带着点迫不及待地奔赴死亡。
我又叹了一口气:哪怕这次他的幼驯染没有离他而去四年,他也未必愿意放弃等待,直到最后三秒得知另一个炸弹所在的地方。
……不,应该说是他一定不会放弃,而是等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