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傻瓜鸟嘴硬地放下手,根本不承认是因为分心才落得这个下场,“我对付中也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说完,这才表现出了平日里应有的水平。
啪!
手背连带着手里特制的枪都被人用手掌握住,傻瓜鸟的拇指搭在冬木阳的食指,指腹按在他的关节处。
青年稍稍用力,面不改色地带着他扣下扳机。
在少年惊愕的神情中,粉色的彩带从枪口炸开。
“……”冬木阳抬头,似乎没能理解现在的情况。
“原来如此。”
先前那个在二楼看到过的金发青年微笑,公关官用手拨开挂在门上的风铃,眼角下的泪痣极具蛊惑力。
“首领没和你说让你来这里的原因就算了,我还以为那个太宰会提前告诉你呢。”
冬木阳:“……”
公关官:“怎么了?”
冬木阳礼貌:“太宰大人不让我和您搭话,他说这是命令。”
公关官愣了下,听到这话又笑:“那你现在不就违背了命令,冬木君,那个太宰可是很记仇的。”
公关官笑起来实在是太好看了。
虽然以前在电影显示屏上也见过几次,但在这样的距离下一看,更是三百六十度全方面无死角。
冬木阳点头,彷佛无视了上司的警告:“反正他现在听不见。”
这对吗。
这不对。
——“我愿意把这份荣誉让给中也。”
——“谁要你让了!倒是好好按照老大的命令带人家啊!”
几天前太宰治在走廊上,还是那副巴不得把冬木阳赶走,好回归正常生活的表情。那时候的太宰治从头到脚,连每一个毛孔里都透露着抗拒,现在却彷佛不计前嫌地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
中原中也皱眉,忍不住去想。
在东京的时候……这两个人间究竟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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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实际上不想放人去旧世界酒吧。抛开森鸥外交给他的任务不谈,太宰治现在是真的对冬木阳加入港口黑手党的动机,还有给他设立门禁时间的“室友”产生了兴趣。
然而在困过头,又被他早上拎去出任务后,两只眼睛轮流站岗的冬木阳开始变得有些神志不清。他陷入了一种不管问他什么都是毫无表情的一句“我要睡觉”的境界,不仅根本套不出有用的情报可言,还在明白太宰治暂且不会恶劣到往自己身上开一枪后,冒出了个更坏的主意。
太宰治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把休息室的凳子拖过来,搭成了一张窄窄的小床。
太宰治:“你哪里弄来的毯子。”
冬木阳:“那个叫藤原的司机先生给我的。”
太宰治:“你人缘还真好啊。”
冬木阳:“哈哈,怎么样,您要和我挤挤吗。”
太宰治:“冬木君,你非得问这种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吗。”
回答他的是冬木阳微笑,邪恶地把毯子拉过头顶的动作。
太宰治盯着他看了一会,发现这人真的是很容易得寸进尺的类型。
明明昨天晚上还不好意思真的躺下去睡觉,今天就毫无顾虑可言了,还故意专门搬到他的面前,彷佛是在说[我没任务可以睡,您不能睡,哈哈,气死你]。
本来黑夜就是黑手党的统治时间。可怜的冬木君连夜都熬不了,还能算是黑手党吗。
随便吧。
太宰治心想。
反正他暂时没好心到要为了冬木君去违反森先生命令的地步。
森先生之所以一开始把冬木君放在他的名下,大概看中的就是他不像中也那样,会因为多余的感情而影响判断。
“太宰。”听完太宰治的这番话,森鸥外看了眼属下回报的[目标已经和旗会的干部们碰面]的信息,“虽然我的确对冬木君的情况很感兴趣,但我好像问的是你为什么要为了气一只狗而吃完一袋狗粮的问题。”
“冬木君醒了后就又开始胡作非为,还想把那只狗养在我的办公室里。”
太宰治躺在首领办公室的沙发上,姿势堪称悠闲。
“那种事绝对不允许,和他透露我讨厌狗的这点是您吧。”
森鸥外笑了笑:“有什么关系,你们的关系不是的确因此好了很多吗。”
他说完,目光低下,提笔批阅着文档:“再说了,我对可爱的孩子向来没有抵抗力,冬木君问我你讨厌什么,我难道还能和他说谎吗。”
森鸥外说的谎那可是两只手都数不清。
太宰治注视着他的动作,没纠正这句,只是平淡地问:“能把敌人的喉咙切断的孩子吗。”
森鸥外在一份文档的末尾牵上自己的名字,他像是故意没有回答太宰治的问题,给了还只有十五岁的太宰治充分思考的时间。
“重要的是结果。”
过了半分钟,坐在首领位置上的男人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