狈的样子,冬木阳才选择在门禁时间后待在这里。
然而监测着生命体征的手表再次无可奈何地发出警报,冬木阳将身体的重量压在栏杆上,尽管已经有些站不住了,却还是不愿狼狈地坐到地上。
苏格兰根据定位信息找到他时,看到的就是对方这幅模样。
为了证明自己可以出外勤,帕林卡总是做这种躲起来的事。相较于组织数据库里,帕林卡十六时的照片,生病以后的帕林卡,模样也发生了些细微的改变。
很难再在他脸上找到那种“全世界我最厉害”的英气。帕林卡瘦了很多,脸也小小的,眉眼里带着破碎的光影,咬牙切齿的样子不仅毫无威胁,还让人联想到不愿意让人靠近的野猫。
苏格兰注意到他的衬衫被刀划开了一刀,黑色的大衣被风吹得摇晃,隐约可见沾染的血迹。
帕林卡不应该出门,尤其不应该独自外出。
但帕林卡又喜欢自由,尤其喜欢去打架。
这真是组织里未解的难题。
苏格兰走过去,习惯性地伸手,将他扶起来一点。
“帕林卡。”苏格兰说,“这里不安全,你应该回去了。”
冬木阳没力气反驳。
看吧,从手表发出警告到苏格兰过来,不过就几分钟的时间。
冬木阳一言不发,也许是维护自己那点所剩无多的自尊,明明呼吸都很困难,却还要抬手,示意自己可以自己站着。
——你是警察吗。
在冬木阳直接把这句话说出口前,苏格兰的声音却插了进来。
“但我们是搭档。”
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下,苏格兰平静地说出一句。
他的脸,肩膀,都被吞没在黑暗里,唯有后背是被照亮的,像是主动选择了与脆弱的光明背道而驰。
冬木阳一愣,下意识地看向那双蓝色的猫眼。
苏格兰抬手,给他戴了顶鸭舌帽。
“帕林卡。”苏格兰说,想起那天他将波本推出窗后,被火光吞没的身影,“本来也没人有权力要求你做些什么。”
冬木阳实际上是个很好哄的人。
由于在组织里长大,在他觉醒异能前没什么人哄过他,所以以前也没人发现他其实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类型。
人生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冬木阳瞬间产生了点类似“苏格兰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思想。
然而也就是一瞬间而已。
冬木阳很会衡量利弊,他只是想,苏格兰要真是警察,那也无所谓。他和琴酒不同,对于“叛徒”这种存在没有特别的憎恨,苏格兰如果是警察,他还能以此威胁苏格兰,让对方在琴酒对自己动手时给自己帮忙,不然就直接把事情捅到朗姆那里。
当然了,看在这一年朝夕相处的份上,作为交换,如果苏格兰那时愿意帮自己,冬木阳也是很乐意帮他消减一些作为警察的证据的。
在吃了苏格兰带来的组织特地给他研究的止痛药后,冬木阳又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愉快地和苏格兰聊了会今天发生的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大概是药物发挥了作用,很快靠着苏格兰睡着了。
苏格兰将外套盖在他的脑袋上,在路人的注视下,将人抱在怀里,就这么带回了安全屋。
“据说是一个小时前,在废弃场被刺激性气体熏了一会。”苏格兰如是和朗姆报告道,“与几个不明组织派来的杀手动了手,除去对他的身体负荷比较大外,精神上还是很开心的。”
朗姆并不赞同这样的行为。他根本不在乎帕林卡精神上有什么毛病,要不是琴酒最近三番四次地给他找事做,朗姆巴不得找机会把人弄成傻子,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发挥对方在组织的价值。
被人咬还要挑?
等帕林卡被药成傻子了,就让所有人都去咬他一口。
“是吗。”朗姆的声音用了变声器处理,“那些杀手是成人?”
苏格兰拧眉:“帕林卡没和我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