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粮仓里堆了六十万斛粮食。
六十万斛粮食,够三万大军十个月的粮草了。
“一斛麦价百钱,一万五千斛麦价一百五十万钱,先帝卖官鬻爵,一县县令作价四百万钱。”
跟在陈昭身后的蔡琰心算,肯定道:“略富一些的商贾都能拿出四百万钱买官,且买官还需要门路,能拿出一百五十万钱为子弟求大儒教导的商贾豪强只多不少。”
在这个依靠出身做官的时候,好出身就等同好教育,父母爱子为之计深远,苦了谁也不能苦了孩子,家世不能改变,可出身能通过拜师改变,舍得砸钱的人很多。
“尤其是商贾,有钱有粮却没有门路,能花钱买门路,他们求之不得。”蔡琰心思细腻,和商贾打交道久了也能猜出几分他们的心思。
她神情轻松:“琰先前已经筹备了一部分粮草,再加上这六十斛粮食,主公讨伐董卓的粮草绰绰有余。”
这样来粮食实在太快,因为粮草短缺被迫精打细算的蔡琰不禁畅想:“若是再多放出些名额”
“不可。”陈昭深深洗了口气,“物以稀为贵,一万五千斛粮食不少了,若再招生,势必要减少学费。”
“我教你一个法子,名曰饥饿营销。”
洛阳城中,董卓混的风生水起。
废帝立新君之后,董卓演都不演了,直接撕下来伪装,逼迫天子立他为相,在洛阳城内作威作福。
径直将龙床搬入家中,一切用度与天子等同。纵容手下西凉军劫掠妇女财物,见人就杀,将人头悬挂在车上玩乐。
朝中公卿有抗议者,要么打入牢狱,要么就地格杀。死的人多了,也再无大臣敢反对他。
“难怪这些士族都赖在洛阳,洛阳富贵,的确是好地方啊。”董卓眯着眼靠在榻上感慨。
一侧李儒正朗读奏章。
忽然,李儒声音戛然而止。
“为何不读了?”董卓缓缓睁开眼睛。
“这封奏疏是青州牧陈昭所呈。”李儒试图糊弄过去此事。
董卓神色一厉,从榻上做起抢过奏疏,看了两行便勃然大怒。
“竖子安敢侮辱老夫!”董卓将竹简掷于地。
他咬牙切齿:“这竖子哪来的脸指责老夫谋逆?”
陈昭跟着张角在广宗造反的时候,他董卓还是奉命镇压黄巾军的真大汉忠臣呢!
董卓越想越气,怒道:“老夫要下令罢免她的州牧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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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伐董卓
董卓在朝堂上翻云覆雨,却对后宅保密之事一窍不通。他怒气冲冲的模样,很快传遍了相府。不过半日,青州牧痛斥董贼的消息便如野火般蔓延开来。
不过半日光景,朝堂上下群臣都得知了此事。
被董卓强行征召入京,短短三月便坐到司空位置的荀爽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抚掌大笑。
直到与司徒杨彪相聚,二人相视一笑。
“没想到天下间,第一个敢站出来戳穿董卓狼子野心之人,竟会是那陈昭。”杨彪忍俊不禁。
此事实在是正义中透着一丝荒谬。
真是何太后封陈昭为青州牧之时,杨彪也在朝堂之上,他当时心中对陈昭的期许只是希望她不要再造反谋逆。
谁曾想昔日率军讨伐黄巾贼的董卓成了王莽第二,被讨伐的黄巾余孽反倒成了大汉忠臣。
没过几日,朝廷罢免陈昭青州牧官职的诏书便抵达了青州。
陈昭打开诏书看了两眼,目光饶有兴致落在了角落印记处。
不是传国玉玺的印记。
天子的诏书、敕令等需要加盖传国玉玺才能生效,以表明其真实权威。
奇怪了,这次没有宦官挟持天子出逃之事,传国玉玺又是怎么丢的?
陈昭确定传国玉玺绝对不在董卓手中,董卓手中若有传国玉玺,不会藏着掖着不用,反倒用其他印玺颁布罢免诏书。
诏书被随意扔到火盆中,有玉玺合法认证的罢免诏书陈昭尚且没打算听从,别提这封不合法的诏书了。
再写一封信骂骂董卓。陈昭坐在桌案前苦思冥想,却一点思绪都没有。近来董卓做事太过分,扑进了风头,世人将矛头都指向了董卓,骂她的文章都少了,没有参考,自己动脑子写文章实在太耗费时间。
“传祢衡来见我。”陈昭吩咐左右,她想起了一个专业对口的人才。
不多时,一个瘦版包青天走了进来。
“祢衡?”陈昭上下打量了一番黑黝黝的少年,不确定问。
祢衡顿时像是炸了毛的黑公鸡:“州牧大可亲往田地农耕,一月后亦会如某这般!州牧不识贤愚,苛待贤才,竟还笑得出来!”
这么毒的嘴,这么不怕死的性子,是祢衡没错了。
“某日日在军营练兵,也未晒成汝这等模样。方才初见汝,某还以为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