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已经能感受到脸颊紧贴桌面的僵硬感,贴久了似乎都要粘在上面。
一睁眼就看见已经戴好了自己面罩的赛达。
田中嘴里还萦绕一股奇怪的乾汁味,没有说一句话就捂着嘴巴,脸色恶心,好想吐。
赛达醒来就已经收集好现下的情报,起身拿过属于田中的奶昔,精准的递在少女的嘴边,“喝这个。”
田中五官都皱在一起,恶心感快要冲到后脑勺,看见眼前出现的吸管急的就着赛达拿着的手就狂吸奶昔,发出’滋滋’和气泡破裂细微的声音。
少女蓬松的黑发似乎都恹恹的,低头认真咬着吸管的样子很是乖巧。
赛达目不转睛的观察完了田中所有的微表情,身体微微像前倾,似乎能闻到属于太阳的暖味。
赛达晃了晃神,把思绪收回来。
“我先回去确认纳蒂的情况,再见。”
赛达见田中神色缓和了后,起身说了句再见,面罩上狭长的雾霭蓝不复之前的冷意,像雨淋后的晴空。
田中也十分理解,点头,目光被剩下的半块蛋糕吸引了视线,没有抬头便答应道“好哦,再见!”
挥了挥手,嘴里的异味已经被甜腻的奶昔冲淡了不少,舒爽的让田中感叹终于活过来。
又想起什么,田中拿起玻璃瓶,摇晃着青绿色的诡异液体,语气幽幽的看向赛达还未走远的背影,“这个纪念品你别忘记……”
“谢谢,不用。”赛达听见了,只是沉默的拉了拉面罩,礼貌的道谢后,没有回头便离开了。
田中刚吃完,就见木手永四郎黑着脸坐在自己面前,丝毫没有跟踪狂的自觉开口:“发消息也不回,和刚才那个人吃的很开心?”
澳大利亚的十二月天气凉爽,木手永四郎仅仅穿了一件短袖,呼吸略微急促,额头上滑落少许汗珠。
没想到田中跑路的速度快到离谱,木手永四郎竟然真的跟丢了,木手永四郎担心田中一个人在陌生的国外,更何况她还路痴。
只能顺着她消失的地方反复寻找,最后排查完后根本不见人影,于是直接发消息给田中问她现在怎么样。
五分钟过去也没有收到回复,高强度冲浪的田中根本不可能在五分钟内一次手机也不看。
木手永四郎差点报警的时候——看见玻璃对面的咖啡店里埋头吃蛋糕的田中,甚至旁边还有个戴着奇怪面罩的金发蓝眼少年亲手把奶昔的吸管直接递在了嘴边。
木手永四郎咬牙切齿的看完了他们的互动,刚进去找田中,陌生的金发蓝眼少年就离开了。
阴阳怪气的扯上田中的脸颊,“嗯?吃的很开心?”
田中意外木手永四郎的出现,听见他说的话后,嘴角一撇,她可不喜欢别人管教自己,而且消息什么的她当时应该还在昏迷。
更何况她刚刚还做了一件好事呢,尾巴翘的快上天。
田中用手扯开脸颊上黑不溜秋的手指,没扯动,于是皱着眉头,义正言辞的抬眼看向木手永四郎。
“刚才我可是挽救了一位青少年的心理健康啊,麻烦对我态度好点!苦瓜君,哼哼哼,难道你也想要接受知心大姐姐的心理辅导吗?”
木手永四郎微笑的看向田中,放下指尖,“你说你刚才是在做心理辅导?你确定不是在奴役未成年儿童吗?”
田中被木手永四郎满含威胁的微笑吓住了,黑皮少年的表情十分唬人,似乎是‘说清楚你去哪里鬼混了’妈妈桑的感觉。
田中坐直了身体,双手乖巧的放在膝盖上,“好吧,其实事情是这样……”
免不了被叨叨了好一顿,田中双手投降都逃不过木手永四郎摁着头向她科普未成年在异国他乡危险度有多高。
她也再三保证再也不乱跑,才逃过一劫。
田中回到酒店的时候发现了像个游魂一样的大石秀一郎,被吓了一跳。
听说是被选中明天上台抽签。
那确实很惨。
一向运气为负值的田中颇为感同身受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