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两人同路是为交流易容术。
柳不度忽然觉得今天天气着实不错,是名副其实的晴空万里。
凉雾又道,“说来你也是个中好手,给霍休配了整身的卸皮水。”
然后呢?
没有了。
凉雾夸了一句。
点到为止,只字不提为什么她宁愿选择向楚留香请教。
柳不度意识到这一点,偏偏无法直接提问。
他希望听到什么答案呢?又会听到什么答案呢?
其实不必问,答案呼之欲出。
凉雾选择与楚留香交流易容术,是香帅敢以真面目示人,所以无所保留传授经验。
易地而处,自己做得到吗?或者说准备好了吗?
柳不度沉默了,这个问题需要好好想一想。
两人不再说话,看向擂台。
擂台上,天龙寺僧人检查了南宫灵提供的死去蛊虫,“确实是五毒教的蛇形蛊。”
轰!
五毒教众人顿感天降惊雷。
哪有什么阳光明媚,这阳光分明非常刺眼,每一道都写满了“冤”字。
金长老一步跳上擂台,索要蛊虫亲自检验,“敢不敢给我看!”
南宫灵冷笑,“有何不敢,你且看就是了。是五毒教唆使的事,谅你也无法狡辩。”
金长老把三条虫尸倒在掌心。
它们如同小指般大,外形非常像是一条迷你的蛇,但没有蛇鳞。
确实是五毒教特有的蛇形蛊,需以教中独有蛇毒饲养,才能养成蛊虫。
这种蛊毒却不是给人用的,而是给蛇用的,用来操控蛇群发动群攻。
这种蛊说难练也不难,教众们都学过炼制方式。
只因需要长期辅以特定蛇毒饲养,外人学不来它的炼制方法。
它怎么会出现在丐帮?
金长老脸色变了又变,厉色地对南宫灵说:
“这是我教特有的蛇形蛊,但不代表五毒教盗取丐帮打狗棒。用蛊者是谁?谁又能指使楚留香?你把话说明白了。”
南宫灵:“好!那我就说个明白。”
“九月八日,父亲染了一场严重的风寒。隔天,卧床休息没有去总坛。他习惯把打狗棒放在总坛而不是带回家。
重阳节当天,帮内没人接触过打狗棒,没有人发现被入侵的迹象。
九月十日,等父亲返回总坛,发现象征帮主信物的打狗棒不见。存宝盒里只剩一张字条。”
南宫灵取出了一个信封,“字条就在里面。找人辨识过了,这是楚留香的字迹。三个月前,它还散发淡淡的郁金香味。”
他补充说:“京城的金伴花,他的白玉美人被盗之前,楚留香也寄去了信。两相对比,一样的字迹,一样的郁金香味道。这上面写了「代人借宝,以物易物。九月十五夜,趵突泉见」。”
南宫灵:“六天后,我与石长老去了趵突泉,等待贼人的出现。没等到人,而是被一群毒蛇围攻了。
我们斩杀了二十五条蛇,缴获了三条完整的蛊虫。这就来仙麻会查个清楚。”
此时,南少林的无花从人群后方踱步而出。
他来到擂台下问,“贫僧有幸与香帅结交,曾经得见他的墨宝。不知可否鉴定一下字条上的字迹?”
“尽管查!”
南宫灵不耐烦地扔出信封,“你是楚留香的朋友也不能睁眼说瞎话,你看这是不是他的字?”
无花接住信封,取出字条。
他观察片刻,微微蹙眉,“从字迹看,是属于香帅。”
南宫灵:“你也说是了。”
无花:“仅有字条也算不得实证,说不定谁模仿了字迹。”
南宫灵讥讽:“呵!字迹可以模仿,但还有谁能悄无声息地盗走打狗棒呢?你的意思是司空摘星假借楚留香的名义吗?”
无花耐心劝说,“贫僧只是认为需要更多证据,不要污蔑了一个无辜之人。”
“不错。”
金长老很是同意,“表面上看,你丐帮掌握了证据,但你没能抓个人赃并获。五毒教不会承认没做过的事。”
不再看南宫灵,而是看向台下丐帮另一位来代表洪七。
她前几天注意到了,不同于南宫灵厌恶虫子退到后排观战,洪七一直都留在原位。
“人做事是有动机的。我教久居云南,从未踏足中原,要你丐帮的信物有何用?”
金长老问洪七,“这位丐帮的兄弟,你怎么想?一定要不由分说给我教定罪吗?”
南宫灵不等洪七回答,冷哼一声。
“哼!洪七没资格回答。要不是他值夜时偷跑出去,也不至于让打狗棒被悄无声息地偷了。”
洪七面露惭愧。
重阳节夜里,本该是他留守总坛值夜,但受不了重阳宴的美味诱惑,偷跑了两个时辰。
不料隔天就出了打狗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