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兄,你有什么心仪的图案吗?我不一定会,大家许是能一起出出主意。”
欧阳锋掩去了心底的答案,只说,“沙漠很少看到船,那就折一条船吧。”
“船简单。”
苏萌说,“随我折一遍,你必能会。”
恰如苏萌所言,欧阳锋跟了一遍,就将写着心愿的纸片变成了一艘纸船。
他拿起空酒坛,不放心地用内力烘了烘。确保里面干燥,再放入了纸船。
沙漠难觅舟。他不敢也不能诉之于口的心愿,苦苦徘徊在沙漠里,要怎么找到那艘船抵达彼岸?
欧阳锋不知道答案,因为不知道才要祈求心想事成。
其余七人也依次放入了各自的折纸心愿。
最后,凉雾将盖子塞紧,“等散席再找点黄泥封口。掩埋地点选在嘉兴府之侧的大槐树地下,怎么样?”
“我觉得好。”
朱停久居嘉兴城附近的村子上,每个月都进城,对城里的情况比较了解。
他说:“老槐树
自打尧朝开国就种下了,历经雨打风吹一直都在。这块地界归属府衙,不会再随意动土,修别的建筑。酒坛埋在那里,够安稳。大雾,你真会挑地方。”
凉雾乍一听「弥天大雾」的缩写绰号,第一反应是还挺顺耳。
对比猪仔、猴精、小鸡之类的绰号,叫“大雾”文雅了很多。
不对。
凉雾差点被带偏重点,眼下在说酒坛的储藏地点。
选衙门边的附近必是安稳的,这是霍休亲自认证的藏宝地,他在衙门的墙根下挖了一个坑。
凉雾已经取走墙根处的黄金。
眼下提议的酒坛储藏位置,是在旧藏宝洞的三丈开外。
她似乎不经意地与柳不度交换了一个眼神。
以存放心愿折纸的酒坛取代黄金百两,真是霍休的福气。
苏蓉蓉也表示赞同,“一般江湖人打架不去衙门附近,埋在那里应该能安稳地保存十七年。”
欧阳锋:“我对嘉兴不熟,等会先去看看你们选的地址,再做决定。”
“行。”
凉雾不多费口舌,干脆利落把酒坛交给欧阳锋。
“等你勘查后,你来做决定最后埋在哪里。十七年后,你别忘了地方就好。”
如果欧阳锋不满意衙门边的藏宝地,就让他找一个合适的地点。以他的多疑性情,必能筛选出一个稳妥地点。
欧阳锋无语地瞧着面前的酒坛。
这个幼稚活动的最后任务,怎么兜兜转转落到他头上了?没事多嘴干什么,真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做。
经过心愿折纸活动热场,餐桌上的气氛也热络起来。
欧阳锋率先向凉雾,问出他最关心的事。
“听说「弥天大雾」大战薛家庄。凉雾,你说说当时的真实情况吧。那位「血衣人」的武功究竟如何?能配得上天下第一剑客的称号吗?”
欧阳锋又说,“中原武林有个坏习惯,动不动就给人封第一的称号。江南就有两位第一剑客,薛衣人与李观鱼之中,究竟谁才是第一?”
凉雾打哪去知道,“要令你失望了,我不曾与那两位交手。与薛衣人交手的是香帅。”
欧阳锋狐疑,“不是吧?传闻里,你与薛衣人决战薛家庄之顶,打了一天一夜。血染红了你们的衣衫,让「血衣人」的称号再现。”
“哈?”
凉雾头顶的问号要具象化了,“你在哪里听的传言?”
欧阳锋:“我进关时听的,玉门关内的「宝庆客栈」。”
凉雾知道传言传着传着会失真,但还是低估了从江南到边塞的距离将传言夸大了多少倍。
“我不知道那个版本,你能先讲一讲吗?”
“传说,五月的第一天……”
欧阳锋记性好,将他听到的故事复述出来。
与一般的说书先生不同,他身负武学见识,在讲述比斗经过时还能查漏补缺地添上他认为可行的武学招式。
这让故事变得更加完整生动,是落到了实处,而不再有悬浮感。
凉雾作为故事里的主角,给欧阳锋的讲述打满分,她像是听了一段平行宇宙自己的经历。
一桌人都听得入神。
卫兰更是听得津津有味。
等欧阳锋说完,第一个带头鼓掌叫好,“说得好!我加十两!”
“哒。”
卫兰话一出口,额头上就挨了一下,是欧阳锋屈指给了她一记弹脑壳。
欧阳锋瞪了卫兰一眼,“你当我唱戏呢!”
卫兰摸了摸额头,疼是一点不疼,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泛红。
脑门上突兀地红了一块,会不会有些丑?
“我夸你,你打我。”
卫兰自有一套道理,“你还讲不讲理了?”
欧阳锋满不在意,“债多不愁。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