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南一北,花满楼与原随云的眼盲症是江湖人口耳相传的遗憾。
叫一个看不见的人开开眼,薛红红的第一句话就骂得难听。
花满楼本不在意。
他瞎了是事实,也早就过了会被恶言中伤的年纪,这些流言蜚语已成过耳烟云。
他被骂,无所谓,但薛红红不该攀扯他的朋友。
“丑八怪”、“和年轻姑娘厮混”,一句是打人直接打脸,一句是污人品格。
花满楼罕有地冷脸了,正要叱责薛红红,但身边人的速度更快。
兰苕色与暗青色的两道身影一言不发,已经忽然闪至薛红红身前半丈。
凉雾凌空一抓凝结空中水汽,转瞬结成三片冰片。
屈指轻弹,冰片瞬间没入薛红红的面门人中穴与两侧太阳穴。
黄药师稍一抬手,指尖寒光微闪。
朝着薛红红的右肩轻轻一拍,那缕寒光没入她的肩胛骨关节之处。
来时快,去时更快。
这番攻击只在须臾之间。
薛红红都来不及眨眼,好似见到神出鬼没,攻击她的两人已经回到原位。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
薛红红又惊又怒,自己居然被人如闪电般近身偷袭了。
但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她不确定地运行真气一周,仍旧没有察觉半分不适。
“呵呵。”
薛红红嗤笑起来,原来是虚惊一场,对方的攻击速度快,可也没给她造成什么伤害。“不过是绣花枕头一包……”
最后一个“草”字未能出口。
忽然,她觉得右肩轻微刺痛。
刺痛很快化为剧痛,整条臂膀疼得都不似她自己的,叫她恨不能将右臂全部砍下。
“啊——”
薛红红无法忍受,惨叫出来,但折磨没有到此为止。
右肩膀疼到让她扭曲,周身几大穴位忽而也开始奇痒难耐。
她又抓又挠,可痒意越来越深,痒到她跪倒在地,控制不了地原地打滚。
“解药!”
薛红红又痛又痒,这才认定刚才被两人攻击必是被下了毒。
她一边滚一边抓,又是咬牙切齿地大喊:
“无知蠢货!你们用的什么鬼蜮伎俩,对我下了什么毒?!快说,快给我解药!否则我必叫我爹,让薛衣人把你们一剑捅成窟窿。”
“呵!你想要附骨针的解药?你不如早点把右臂砍了来得快。”
黄药师不屑冷哼,“你想要哭爹喊娘就去做吧,让薛衣人有本事就来东海桃花岛跪地求药。”
凉雾瞧着薛红红的丑态,暗道这人也是有福气,得以一试生死符的滋味。
这种武功,被虚竹以旁注形式写在了灵鹫宫石壁武学之侧。
虚竹说生死符非常阴毒,所谓解药其实只是压制延缓发作。
本不是毒,何来解药。
这是以逍遥派的特别功法逆行真气,将至阳之气化为至阴之冰。
冰片被注入敌人的奇经八脉。当人中生死符,越是运行内功,至寒之气就会越发迅速地行至全身。
但凡中了生死符,全身奇痒伴随剧痛。
每日加剧,九九八十一天,一日胜过一日。
等到第八十二天,痒与痛都会消失。
别以为是痊愈了,阴邪之气是转明为暗地潜伏到体内深处。等到又一个八十一天过去就会复发,周而复始地重复一遍痛苦经历。
想要解脱,只有运行逍遥派的特殊内力将寒气逼出。
犹记当年天山童姥用这种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暗器,牢牢控制着手下的七十二洞三十六岛。
在缥缈峰上,凉雾翻看到这篇武功,好奇心起练了,但从未拿谁试手。
一来,她很清楚用这种方式控制手下,不得人心,早晚会翻车。
二来,杀人不过头点地。非必要,又何必折磨人。
今天,倒是叫薛红红尝了鲜。
凉雾眼看对方痛苦无比还敢叫嚣,深知这人是备受煎熬的时间还不够长。
“你想叫薛衣人登门拜访我,这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