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止停住步子,他站得比庄显及高了一个台阶,微微低了头笑了起来:“大人可以不信我,但您可要想清楚,把他扯进来,无异于您自投罗网。”
说罢阎止袍袖一甩,径直走上了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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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更下一章了!
谢谢阅读。
暗箭
京城里的雪停了,城外的旷野上北风呼啸而过,寒冷尤甚。
年节下京畿的巡逻是不能断的,这往年是禁军的差事,可偏赶上前些日子刚出了王钟奇的乱子,皇上对禁军一百个信不过,由萧临彻带着整饬去了。
禁军不能用,京畿也不能没人,恰巧赶上傅行州在京,皇上索性都指给了他。长刀入鞘,别在腰间,傅行州捏着缰绳在枯草间缓缓而行。夕阳西下,一人一马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
雪在枯草间结了冰,一队人马从草间过,马蹄踏出咔啦咔啦的声响。傅行州回头,见贺容带着人回来,提缰走近了几步道:“将军,北面巡查完了,一切正常。天色已晚,城门关了,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逢年过节,人人都回家了,京畿荒凉才是常事。傅行州与他并辔而行,北风寒冷,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仍然是刺痛的。
傅行州眯起眼道:“在北关住久了,没怎么见过京城的冬天,想不到风也这么烈。”
“京城就是风大,”贺容道,“地势夹于两山之间,原本不冷,但坐在风口上,严寒时连门也出不去。冬日里炉子要是烧不好,可就难熬了。”
他说话间,再次偏头向城里看去。傅行州问:“你今天一直心神不定的,看什么呢。”
贺容回过脸来,犹豫了一下道:“我听说,庄显及进宫去了,是为了周丞海的案子。”
“不会有人抓你回去的,放心吧。”傅行州闲闲地一提马缰,“当年铸冤案,庄显及比任何人都心虚。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闭嘴才是上策。”
“我自己的事倒是无所谓,”贺容摇头,“只是这案子当年便震惊朝野,如今提起来,定有多方白班阻挠。阎大人独自进宫去了,会不会有危险。”
傅行州看向城内。远处的城墙在夕阳下巍峨耸立。京城重地,虎踞龙盘已百年有余,威严如旧。
他说:“这案子被骤然翻出来,庄显及不知根底,一定会先想着大事化小,所以什么也不敢说。他拼个鱼死网破是迟早的事,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想这些还不到时候。”
贺容心里依然不安定,他将马缰在手上挽了一绕,又道:“将军,这次告发是东宫挑的头。这样的陈年旧事,东宫怎么会帮咱们出这个头?”
傅行州偏头看他,问:“你怎么想?”
“缓兵之计,这倒是不难看出来,”贺容沉默了一下,“可我总觉得这事很古怪,太子殿下在城外关了这么久,他们怎么知道我们需要什么?”
傅行州还没接话,只听前面有人高喊了一声将军,火把一下子全围了过去。两人上前,下马见地上俯趴着一个人,已经死去多时。他背后插着一支箭,血凝成黑褐色,早就干了。
贺容走到另一侧蹲下,看了看抬头问道:“怎么回事?”
发现的是个小兵,他把一个头盔双手举上:“在下原本在前面探路,天太黑踢到了这个头盔,觉得不太寻常,就下马看。这才发现地上有个人。”
傅行州接过头盔看了看。头盔斑驳生锈,样式陈旧,看样子是用了很多年:“死的是什么人,身上有腰牌吗?”
“翻过了,没有。”贺容站起来,掸了掸手道,“看衣服的样式像是陵卫。目前来看,应该是后背这一箭致死的,更详细的还要找仵作来验。”
两人对视一眼,东宫刚告发了案子,太子所在的皇陵就死了人。还是被人从背后一箭射杀,太凑巧了。
傅行州翻身上马:“走,去一趟皇陵。”
皇陵在城外二十里,几人到时天早就黑了。
园子里安静肃穆,马蹄声格外响亮,门口的守卫见了傅行州的名帖,开门放行,一路引进正堂里。
堂里清净无人,袅袅的檀香在一侧燃着,桌上放着摊开的经书。旁边的砚台里洇着墨,表面已经干了,看样子是有段时间无人使用了。
太子随侍闻声而来,傅行州拱手道:“深夜叨扰,实为要事,求见太子殿下一面。”
“将军客气了,”随侍神色恭敬,低着眉眼没敢抬头,“殿下在后殿更衣,稍后便至,还请傅将军稍候。”
傅行州向四周围看去。桌后放着一架屏风,将窗子遮住了大半。屏风前布置了一盏灯,格外明亮,正好照着桌上的经文。
他走上前,伸手搭在屏风上,便听身后有人道:“皇陵偏僻,竟引得傅将军漏夜前来,有何见教啊?”
萧临衍一身常服,松散地系着,外面罩着黑底描金丝大袄,显得格外骄矜。在皇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