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临走之前,你我可以再见一面,”燕止轻声道,“你放心,我现在并不熟悉这把神剑,不会贸然对你动手。”
但樊绝已经听不到他的话了,蚀骨的疼痛让他直接昏睡了过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只是恍恍惚惚地想着,燕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说这么多违心的话来骗他。
大骗子。
燕止最终也没有等来樊绝的回应,他沉默了良久,只是轻声开口:“好吧,那就不见。樊绝,以后我不在的时候,要乖一点。”
樊绝没能听到这句话。
……
十日之后,樊绝用法力重塑了新的脊骨,黑色的魔气一点点消散,樊绝缓缓睁开眼,然后伸手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指骨。
控制力不错,樊绝想。
虽然相比真正的脊骨脆弱了一点,但替代一阵儿也不是不行,当务之急是去找到燕止。
樊绝走到门口,脚边踢到了什么东西,他顿了顿,从地上捡起来一瓶灵液。
好像是之前玄鳞送进来的,他当时已经疼得迷迷糊糊,便让玄鳞随手放到了一旁。
瓶身底部是专属于燕止的灵纹,樊绝没怎么思索地就打开了瓶塞,往手上倒了两滴。
紫黑色的毒气缠绕在了樊绝的手上,一点点腐蚀着他的皮肤。
樊绝挑了挑眉,下一秒黑色的魔气从他的手中显现,直接将这点毒气吞噬殆尽。
樊绝喊了声:“玄鳞。”
门口的巨石被缓缓推开,一只小黑蛇“嗖”一下窜进了洞里:“王上!”
樊绝把灵液随手抛给玄鳞:“谁给你的?”
不是问是不是燕止给的。
“……您就当我自己给您找来的,”玄鳞答应了大哥不说出灵液的来历,“您这么问是有用吗,要不要我再想办法给您拿几瓶……”
“哦,你大哥给的,”樊绝睨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下的毒还挺重。”
“什么?!”玄鳞差点跳了起来,他在地上蛄蛹了两圈,最后一脸视死如归地爬起来,“王上,是我没有仔细分辨灵液的真伪,您要罚就罚……”
“账下次再算,我现在没空和你说这些,”樊绝头也没回地往外走,“你知燕止去哪儿了吗?”
玄鳞摇了摇头。
樊绝蹙起了眉。燕止之前特意过来找他,又说了那些装作绝情的、奇奇怪怪的话,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他现在就要去找燕止。
玄鳞看着樊绝化作一抹红光飞远,连忙大喊:“王上!王上您要去哪儿啊……”
红光划越了天际,只剩下一条小蛇拼命的呐喊。
……
再后来,玄鳞没能等到樊绝,只等来了王上一段匆忙留下的传音:
我要去引雷谷一趟,魔族事宜交给你和族里的大妖处置,如果我没回来,也不必再等我。
玄鳞收到了这段传音之后上蹿下跳,拼命摇着身旁的小狐狸:“你说王上什么意思?不会出事了吧?”
小狐狸只是一边翻着各种话本小说,一边在一本笔记上不停写写画画着:“哎哎哎,别摇啊,以王上的实力能出什么事儿?说不定只是不想天天管魔族的麻烦,和心爱之人私奔去了。”
玄鳞瞥一眼小狐狸手上的笔记:“《魔族求偶圣经》,不是,你一天到晚捣鼓的啥啊……”
“你懂什么,”小狐狸一把夺回笔记,“这都是王上教的,我再根据人类话本故事丰富一下,以后我们魔族就不再是只知原始欲望的野蛮种族了!”
玄鳞眨眨眼:“什么意思?”
小狐狸努努嘴,把笔记抱回怀里:“意思就是——”
他们也会像王上一样,学会爱一个人。
……
“什么意思?所以是天道把你引去了引雷谷,降下雷劫欲置你于死地?”洛星野不知道从哪里抱来了一瓣西瓜,一边啃着瓜瓤一边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然后你就被封印了?”
“天道的目标不是我,”樊绝摇了摇头,轻声道,“是喜欢上我的燕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