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浅不一的阴影。
许莹见他沉默,壮着胆子又追问一句:“莫非,陛下也心仪沈姑娘?”
“心仪?”薛盛闻言低笑。
他默了片刻,甩开她的手腕,道:“掠夺二字,你可懂得其中真意?这世间最极致的快意,莫过于将他人珍视之物尽数夺来。”
他忽然倾身,袖间龙涎香若有似无地拂过对方衣襟:“不必在乎那人在你心里是何分量,要紧的是,看着他在你掌中挣扎的模样。越是难啃的骨头,嚼起来才越有滋味。若能从对方手里夺来江山,再将心尖上的人一并掳走,那才叫痛快。”
“痛快”二字轻飘飘落下,却似重锤砸在寂静的殿宇中。
他直起身,眼中晦暗难辨,嗓音愈发清冷:“这般彻头彻尾的征服,才算得上胜利。无需在意夺来的人是否心悦于你,也无需刻意明白自己的心意,只要一个结果便够了。”
他话音落下,房间里安静了许久。许莹抬眸望着他,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袖口,眼底渐渐浮上一层惊惶。
他分明是笑着说的,语调甚至称得上温和,可字字句句却似浸了寒冰,教人脊背发凉。尤其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此刻满是掠夺的欲望。
但她也从那双眼睛里窥探到了一丝渴望。
房间里又安静了许久,许莹始终未敢再开口。
薛盛静默片刻,未再多言,起身出了殿,去了御书房。
到了御书房内,他又坐在案前静默良久,而后招来安暗卫问话:“朕交代的事,可办妥了?”
暗卫见他似乎心情不佳,额角沁出冷汗,跪地回道:“回皇上,尚未得手。薛召容一行人滞留西域,至今未归犹宜。”
“沈支言也去了?”
“回禀陛下,不仅沈姑娘去了,连阮家姐弟也去了,如今皆在西域久居未归。并且,西域那边守备森严,探子连消息都难递进去。”
“废物。”
“皇上息怒,属下万死,属下即刻加派人手,定将他们捉拿。”
“仔细些,别伤着人。”
“是,陛下。”
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