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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长渡 第97(2 / 3)

至星子满天才归,自然无暇亲自教导两位姑娘骑射。于是江义沅便寻了几名骑术精湛的亲卫,专程来指点她们。

玉虽不精于剑术,但马背上的功夫尚算娴熟,此番便只有沈支言与阮苓需从头学起。阮玉放心不下,总在一旁守着。

阮苓一开始倒是兴致勃勃,可那马儿偏生与她作对似的,不是突然扬蹄,便是甩尾转圈。她勒紧缰绳喝令前行,那马儿反倒后退几步,气得她咬牙切齿。

她学得心浮气躁,没一会儿便甩了缰绳要作罢。阮玉见状,连忙上前教她:“手腕要松些,缰绳勒得太紧,马儿自然要闹脾气。”

他说着亲自示范如何轻抚马颈安抚。阮苓虽不情愿,却也只得重新攥住缰绳,只是小嘴撅得老高,嘴里还不住嘟囔着:“这畜生比绣花针还难驯。”

另一边,沈支言虽骑得慢,偏生那马儿惫懒,任她如何轻夹马腹都纹丝不动。她急得额角沁汗,心一横,抬脚轻踢了下马肚子。谁知那马儿骤然扬蹄飞奔,她一个不稳,整个人从马背上滑落,重重摔在沙地上。

“姐姐!你没事吧?”

阮玉惊呼着跑过去,沈支言已自己撑着站起身,拍了拍沾满尘土的裙裾,尴尬地笑了笑:“我没事,想学本领,哪有不跌打的?”

她又爬上马背,继续学习。乱世求生,容不得半分矫情,这骑马的本事,她定要尽快学会才是。

阮苓依旧心浮气躁,总不得要领。阮玉无奈,只得亲自为她牵马引缰,耐着性子一步步教她如何控马。

此时,江义沅与薛召容一行人议事归来,站在场外看他们练习。

薛召容的目光追着沈支言,只见她鬓角微湿,却仍专注地随着马背起伏的节奏调整身姿,那份认真劲儿还挺像那么回事。

而另一边的阮苓却仍在闹腾,一会儿嫌马儿不听话,一会儿怪阮玉教得不对,清脆的抱怨声在整个马场回荡。

鹤川瞧着这场景,忍不住抬手挠了挠后颈,笑道:“这小丫头,当真是半点耐性都没有。”

江义沅在旁轻笑:“你是不知她的脾性,这丫头自小便是如此。嘴上虽抱怨个不停,骨子里却倔得很。这骑马的本事,她若学不会,怕是连觉都不肯好好睡。”

鹤川:“这倒是,回头我耐心教教她。”

正说话间,忽听得一声嘶鸣炸响。只见阮苓胯、下那匹马骤然扬蹄,发狂般冲了出去。阮玉脸色骤变,死死拽住缰绳,却被惊马拖得双脚离地。

沙尘飞扬间,他咬紧牙关不肯松手,细嫩的手掌顷刻间便被粗糙的缰绳磨出血痕。

阮苓的惊呼混在风里。那马儿越发癫狂,阮玉终是力竭,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被拖得老远。马儿仍在癫狂,他依旧没有松手,此时若是松手,马背上的阮苓必定要撞得头破血流。

疯马似是被激怒,突然扬起后蹄,碗口大的马蹄裹着劲风直朝阮玉面门踏来。他被拖得头晕目眩,只见一团黑影当头压下,只得闭目待死。

就在关键时刻,江义沅一个闪身而过,抬腿便将那马蹄踹开。她一把将阮玉从地上拽起,不料那疯马竟又调转方向,后蹄再度狠狠踢来。

眼看江义沅就要被疯马踢中,萨木飞身而来,以臂为盾硬生生扛下这一击。

铁蹄砸在臂甲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他却面不改色,反手便将阮苓从马背上拎了下来。

疯马嘶鸣着又要发难,萨木将三人往安全处一推,自己却结结实实又挨了一记。接着他便纵身跃上马背,一只手掌扣住缰绳,另一手轻抚马颈,低沉的嗓音混着西域方言缓缓安抚。

不多时,那马儿便在萨木的安抚下渐渐平息。马场的侍从们慌忙赶来,仔细查验后才发现,原是阮苓身上熏的香惹的祸。

阮苓素来爱用些稀罕的香粉,虽不浓烈,却偏生是这西域马儿从未闻过的气味。自打她翻身上马,那马儿便躁动不安,最终被这异香激得发了狂。

江义沅将瘫坐在地的阮玉扶起,见他面色苍白,不由担心道:“可伤着哪里了?”

阮玉惊魂未定地喘着气,勉强扯出一丝笑:“姐姐不碍事的。”

他抬起手,原本白嫩的腕子此刻布满擦伤,细碎的血珠正从伤口渗出,连袖口都被沙石磨得破烂不堪。

江义沅看到伤口眸光微沉,解下腰间锦帕,轻轻裹住他流血的手掌,道:“伤得不轻,得立即找大夫处置。”

她说罢又匆匆查看阮苓状况,见她只是受了惊吓,这才略松了口气。她怕阮玉的伤口感染,即可带着他离开了马场去医治。

薛召容护着沈支言过来,瞥见萨木颈侧洇出不少血,关切问道:“你可还好?”

萨木没有回答,目光死死钉着江义沅与阮家姐弟离去的背影,而后突然暴起,一脚将地上的马鞍踹出丈远,铁制的鞍具在沙地上划出深深的沟痕。

他转身时臂甲上的血珠甩落在黄沙上,头也不回地从偏门大步离去,看都未看薛召容与沈支言一眼。

夫妻二人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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