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薛廷衍当真被扶上太子之位,不如想想,是多个对手好,还是多个盟友妙?”
很显然皇上与薛亲王各自留了后手,并且子嗣之谜或许不单单只是牵扯朝堂,也可能是私人感情,否则他的娘亲怎么会莫名其妙悬梁自尽。
在他的印象里,他的父母一向恩爱有加,可是贤妃却说他娘亲并不喜欢那样的夫君和家庭。
当初这些人的爱恨纠葛,或许才是子嗣之谜的关键。
薛召容字字句句如刀锋剖心,二皇子面上虽波澜不惊,指节却在不经意间扣紧了茶盏。待薛召容话音落地许久,才听他道:“薛大人胆识过人,我甚为欣赏。只是这世间万事,总要先掂清自己的分量。”
“分量?”薛召容倏然冷笑,“若非时时揣度着‘分量’二字,今日也不会来叩殿下这道门。我父亲这些年恨毒了皇上,厌极了李贵妃与三皇子,连东宫那位都逃不过他的算计。可偏偏二殿下您,就像从不在他棋枰上落子。亲王府经手的宫闱秘事车载斗量,为何独独绕开您呢?”
“今日您尽可三缄其口,但终有一日,我会亲手掀了这场迷局。届时,您我之间,不会再是盟友,而是死敌。”
薛召容话语字字刺骨,周身带着杀手独有的压迫,二皇子眸色幽深,沉默地凝视着他,良久未发一言。
薛召容不欲再与他周旋,霍然起身道:“我只给你五日,殿下好好思量,想清楚了,可来寻我。”
这一次,薛召容要抓住主动权,先发制人,即便知晓二皇子手段通天,即便明白自己如今的太师之位亦有他的推波助澜,他也不愿再做任人摆布的棋子。
“还有。”他冷冷瞥二皇子一眼,“不管你是谁,也不论你我之间有何恩怨,你都不要接近沈支言,也休要蛊惑她去引诱她表哥。”
教沈支言引诱她表哥的事他都知道了?
二皇子眼底暗潮翻涌,却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