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地方。”
“你……不用着急回来的,可以养好伤再回来。”
“鹤川说成婚很紧急,让我必须参加。”
她沉默了一会,心口疼的厉害,指尖无意识地收紧了锦被,没再做声。不一会,她便听得身侧传来安稳的呼吸声,他应该是睡着了。
她静静躺在他身侧,一只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一整夜未曾松开,仿佛稍一松手,这人便会消失不见。
翌日,沈支言醒来时,薛召容仍在沉沉睡着。她静静凝视着他沉睡的眉眼,目光掠过他微微颤动的睫羽,最终落在那道狰狞的颈间伤痕上,心头顿时泛起阵阵酸涩。
她静静地看着他,他轻轻翻身,衣襟微敞,露出一片胸膛。她瞧见,愣了一下,动身凑近,指尖挑开他的衣领,只见那心口处横亘着一道狰狞疤痕,周围还散落着深浅不一的旧伤,让人看着心疼。
她眼眶一热,指尖微颤着抚上那伤痕,却忽觉掌心下的肌肤微微一紧。抬眸,正对上他缓缓睁开的双眼。
四目相对,一时静默无言。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细细碎碎地洒在他的面容上。那棱角分明的轮廓镀了层金边,长睫在眼下投落浅浅阴影,随着不甚安稳的睡梦轻轻颤动。
他呼吸比从前轻浅许多,原本如花的唇色也淡了几分,整张脸还有些苍白。
四目相对的刹那,两人俱是一怔。沈支言的手仍虚虚搭在他心口,他忽而握住那只手腕,轻轻挪开,继而翻身将人按在锦被间。
他眸中犹带初醒的迷蒙,嗓音低哑道:“我不清楚可不可以这样,回头我问问鹤川。”
他言语间透着几分茫然,竟似连成婚之意都未能全然领会。
他只记得醒来时鹤川说过,要赶着去办一桩顶要紧的婚事。他来不及多问,便被侍从们七手八脚套上大红喜服,扶上了高头大马。
从王府到太傅府这段路本不算远。他骑在马上,金灿灿的日头照得身上暖融融的,偏生手脚却冰凉得厉害。脑袋昏沉得像灌了铅,可当喜乐声起,太傅府门前围观的百姓们笑着朝他道贺时,他竟也跟着莫名欢喜起来。
推开洞房朱门,他其实全然不知该做什么。鹤川没教过这些。直到走到新娘子跟前,强撑着用玉如意挑起了那方绣着鸳鸯的盖头。
盖头下是张沾满泪痕的脸。那双含泪的眸子太过明亮,盛着化不开的深情与哀伤。他怔怔地望着,脑中一片空白,心口却疼得发紧。他呆立良久,才见那人缓缓向他伸出手来。他慌乱极了,全然不知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