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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长渡 第29(2 / 3)

薛召容本就伤势沉重,又经雨水一激,此刻面色苍白如纸,连唇色都失了血色。大夫仔细诊治后,替他换上干净衣衫,又命人煎了汤药服下。待药碗见底,窗外已透出朦胧晨光。

沈贵临见他仍坐着不打算走,不由劝道:“天将破晓,二公子伤势不轻,不如早些回府将养。”

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薛召容却微微摇头:“多谢伯父关怀,晚辈不碍事,在此小憩片刻便好。”

这意思,是不打算走。

沈贵临暗自皱眉,正欲再劝,却听夫人温声道:“我瞧公子伤得实在厉害,不如就在客房歇下罢。”

沈贵临不愿意,欲开口阻拦,却见薛召容已颔首道:“多谢夫人体恤,随意安置一处客房即可。”

他果真要赖着不走了。

沈贵临心中叹息,若留他过夜的消息传出去,定会惹来闲言碎语。可眼下夫人已发了话,对方又执意留下,他只得吩咐下人把客房收拾出来,又给他备上热茶和点心。

鹤川搀扶着薛

召容往客房去,沈支言目送他们离开,这才转身回房间。然而躺在榻上,却是辗转难眠。

翌日一早薛廷衍就来了。

沈贵临望着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不禁愣住。

这是被谁打的?

“今日起,该换我抢你的……

薛召容在太傅府的客房里仅歇了两个时辰,便披衣起身。沈支安的衣衫穿在他身上显得空荡,因着连日伤病缠身,他消瘦了许多,那袭青衫更衬得人如修竹,清冷疏淡。

晨露未晞时,他已立在沈支言西厢房的月洞门外。

鹤川抱臂倚在一旁的树下,望着那道清隽身影,不由连连摇头。他家公子也不知犯了什么痴症,才将将养了会儿精神,就巴巴地来堵沈姑娘的门。

倒是与从前不同了,这般为自己心念之人争上一争,倒比从前那万事不入心的模样强些。

只是那沈家姑娘已是他大哥未过门的新妇,这般纠缠终究有违礼数。不过,若真要强求倒也不是全无转圜,但看公子能豁出去几分了。

鹤川正暗自思忖,忽见不远处沈支安匆匆地赶来。沈支安瞧见院门前那道清瘦身影,不由叹了口气,上前道:“薛公子起得这般早,不如随我去用些早膳?你身上伤势未愈,总该好生将养才是。”

沈支安一早便听闻昨夜之事,怎么也没想到,这位薛二公子竟会夤夜登门。他方起身,便听得院中丫鬟们低声议论,父亲母亲亦是愁眉不展。

父亲眼下泛青,显是一夜未眠,在庭前来回踱步。待母亲将昨夜之事细细说来,他亦觉不可思议。

前些日子薛二公子与妹妹有些往来,可若当真有意,上回薛亲王携二子登门时便该表明心意,何至于拖到如今妹妹已与薛大公子定下婚约又找上门来?

说实话,他虽对这位薛二公子谈不上多喜欢,却总觉得此人身上有股旁人没有的执拗劲儿,行事虽古怪,偏又透着一股赤诚。这般脾性,倒叫人忍不住探究,却又莫名能叩动人心。

上回听闻他二话不说便远赴西域,连成婚的念头都未曾动过,父亲这才松口,将妹妹许给了薛大公子。

而妹妹又何尝不委屈?分明心中无意,却仍要强撑着应下这门婚事。他深知妹妹性子,定是不愿父母为难,才这般隐忍顺从。妹妹懂事得教人心疼,偏他这做兄长的束手无策。

可如今婚约已定,薛召容又突然冒出来,着实有点麻烦。

“多谢二哥关怀,我身子已无大碍。”薛召容冲他行了一礼,说起话来声音还很虚弱。

这哪里是无碍的模样?面色苍白如纸,唇上血色全无,连站着都似在勉力支撑。偏生这人还要强撑,倒叫他一时无言。

更教他意外的是那声“二哥”,唤得这般自然熟稔。先前共事时,二人虽言语不多,却始终守着礼数,何曾这般亲近过?

他叹气道:“既如此,也该按时进药。不如请大夫再来看看。”

薛召容的目光却仍往西厢院内飘去,脚下纹丝不动,分明是不愿离去。

沈支安瞧出他眼底的执念,缓声道:“妹妹这个时辰应当还未醒,昨夜折腾得晚,此刻怕是正睡着,不如先随我去换药用膳。妹妹如今身份不同往日,你行事须得掂量着分寸,莫要给她平添困扰。今早府里丫鬟们已议论纷纷,更何况对方还是你兄长。”

这话说得明白。若薛二公子当真对妹妹存了心思,对方又是他的嫡亲兄长,这般关系着实棘手,往后在府里相处更是难堪。

薛召容眸光微动,仍望向西厢房的方向,静默了一会,终是应了声随着他离开了。

沈支安引着他先去大夫处换了药,又带他去了膳厅。

膳厅内,沈三公子沈支轩正用着早膳,见他们进来,腾地站起身,连嘴里半块包子都来不及咽下,瞪圆了眼睛道:“你当真在府里宿了一夜?”

他晨起便听下人们窃窃私语,虽素日里对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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