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了。你若是觉得对我不起,以后多寻些物件逗我欢心。不与你说了,我须得下车了。”
马车在一处巷口停下,汤昭云轻巧地下了马车。
许栀和看了一眼恨不得冲出去追上的张弗庸,轻咳一声,“小舅舅,再过一个路口,允渡下去接梅公和刁娘子了?”
张弗庸回神:“好,不过去了之后,别急着将人请出来,潘楼人多,未必能有位置。等马车回去消息。”
片刻后,陈允渡下去。马车上只剩下两人。许栀和看出张弗庸的紧张,主动讲了讲梅公和刁娘子的为人,最后总结:“小舅舅不必担心,他们都是极好相处的性子。”
张弗庸面部肌肉放松了些:“那就好。”
马车在潘楼几丈远的地方停下。
今日的潘楼门前挤满了人,马车不通,许栀和与张弗庸下来走了一段路,才进了门。
店小二走到两人面前,“两位可有订座?”
张弗庸身为长辈,主动上前一步,“还未曾。”
店小二神色为难道:“那这可就不好办了。今日客人众多,连一楼大堂散桌都被坐满了。”
张弗庸脸上露出了一丝窘迫,“这样。”
幸好留了个心眼,让陈允渡没有第一时间请人回来。否则梅公和刁娘子来了却没地方落脚,那场面真是不敢想象。
可,潘楼人满,樊楼估计也没空位。
许栀和扯了扯张弗庸的袖子,“没关系,潘楼既然没有空位,总还有旁的地方,吃食都是次要,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处就好。”
张弗庸伸手揉了揉许栀和的脑袋,知道她在宽慰自己,笑着说:“舅舅知道。”
他转过身,心底责备自己办事不周,嘴上道:“没事儿,舅舅知道还有一家店的味道不错……”
正说着,忽有一道声音插了进来,嗓音清脆。
“是许娘子吗?我家主人特意留了厢房,可供使用。”
顶着张弗庸探究的视线,许栀和回头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雨顺心底咯噔一下,不会都第三次了,她还没有记住自己吧。
他正要张牙舞爪比划自己是谁时,许栀和犹如天籁一般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雨顺?”
雨顺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是我是我。”
张弗庸看着两人打哑谜一样的说话方式,问许栀和:“这是?”
许栀和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语言,“哦,他呀,名叫雨顺,还有个兄长叫做风调,都是潘楼主人的人。我之前与潘楼主人有些过节,不过后来说开了……”说完,她望向雨顺,“是这样吧?”
雨顺在脑海中回忆了一番上次自家郎君和她见面的场景,沉默了一会儿说:“确实,都是误会。”
自家郎君表面上说着要离远些,实际上还不是眼巴巴地念着放榜当日他们可能会来潘楼,然后特意叫人空出一间厢房?这样说来,自己也没有说胡话。
张弗庸张了张嘴吧,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是先惊讶地问许栀和什么时候和潘楼主人打上了交道,还是先问她既然和潘楼主人闹过不愉快,却还是选择了这一家?
他正为难,眼前还是年轻的小郎君露出虎牙,笑容灿烂,“兄长来了!”
风调看了一眼兀自傻乐的雨顺,轻咳一声,朝张弗庸与许栀和微微俯身,“此地喧嚣,主人露面会引起轰动,还请两位随我上楼说话。”
张弗庸想起外甥女和潘楼主人有过节,又想起两人冰释前嫌。
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答应。
许栀和安静地看着面前风调,点了点头:“带路吧。”
越往上走,酒楼的装饰也越发精致辉煌,珠帘纱幔,丝竹声声。有瑞脑清香,袖舞翩跹。
张弗庸好几次被戏文唱词吸引,但想起前面一脸淡然的许栀和,又板正了脸色,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他谨记自己是许栀和的舅舅,不能给她跌份儿。
他看了一眼两人之中更单纯憨傻的雨顺,压低声音问:“你也是楼里的伙计?”
雨顺挺了挺胸膛,“那哪能,我可是郎君的侍卫。来这一趟,是专程为了接到许娘子的。”
张弗庸在心底给许栀和比了一个大拇指,脸上神色越发淡定,“这样啊。”
雨顺等着他的后文,比如说好奇许娘子为何与郎君产生了纠葛,但这人迟迟不问,似乎随口问了一句,就失去了兴趣。
和她外甥女一样,关心的时候主动开口,不挂在心上的时候连个眼神都懒得给。
风调推开了房门,一板一眼朝着里面禀告:“郎君,许娘子和她舅舅来了。”
门内很快传出回应,“请进来。”
嗓音如珠玉落盘,尽显圆融。
许栀和对张弗庸道:“小舅舅,您先进。”
张弗庸愣了一瞬间,立刻挺直了腰杆子,踏进了房门。清雅的熏香萦绕,桌上秘色汝瓷瓶中斜插着一束红梅,桌前坐着一个天青色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