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顿时慌了神,“姑娘,那怎么办?”
“傻姑娘,这些东西我原先就没指望大娘子给我准备周全,”许栀和微微仰面,方便方梨用毛巾擦头发,“只不过许家坑了陈允渡一笔,我总得讨要些东西回来吧?”
陈家人究竟如何,许栀和还没有亲身接触过,不过就当下陈允渡的表现来看,他必然会将成婚用的一切都准备妥当,不让她有丝毫为难。
到时候这些嫁妆跟着她一道出去,转手卖出去,换个十几二十两白银揣在手里——不比什么都实在?
许栀和把话摊开来讲明白,方梨便彻底理解了,旋即忍不住在心底鼓掌叫好!
姑娘这么多年受了那么多委屈,临到出门,就应该狠狠讨回来。
……
嫁衣和嫁妆的事情说开之后,怎么做全看主母的意。西屋中陡然没了旁的事需要操心,许栀和与方梨过了好几日的顺遂日子。
不过也没顺遂太久——正院那边传了话过来,估摸着嫁衣这几日就能进府。方梨将嫁衣进府视为西屋中“一等一”的大事,每日耳提面命,嘱咐许栀和需上心。
她催着许栀和重视,自己也不肯放松,平常舍不得用的纸笔一连勾画了好几日,就想着给许栀和画出一个别致精巧的纹样出来。
许栀和被她盯着参详,她脑海中有关刺绣的内容实在有限,提了两嘴之后,方梨“嫌弃”地把她往门外推:“罢了罢了,姑娘该是享福的命,哪里需要操心这些?”
许栀和被推出去之后,也不慌,这几日每日清晨她都要往递铺去一趟,看看水阳县张家那边的信传回来没有。
今日也不例外,方梨晨起后嚷着自己有了“绝妙”的想法,姑娘即便留在屋中也只会像根木头在这里杵着,于是她含了笑道:“姑娘自去忙吧,等姑娘忙回来了,奴婢想来也画完了。”
说完,也不等许栀和做出回应,急哄哄地往桌案前一坐,埋头“奋笔疾书”。
……真是走火入魔了。
许栀和笑着摇了摇头。
出了桐花巷,许栀和轻车熟路走到递铺。递铺伙计连着几日见她,脑海中已然有了印象,远远看见她朝这边来,他挥了挥手上的书信,笑容满面道:“姑娘来得好早!这封信昨日夜里刚到。正想着你什么时候会来取。”
“多谢!”
许栀和眸子亮了亮,向伙计道谢后,伸手接过了水阳县传回来的书信。
小舅在信中十分高冷,想来是担心书信落到了许府下人手里,一字一句都十分谨慎。
除了一句至关重要的“委吾以事,栀和可安心矣”,其他大部分都是“代汤娘子以问栀和安好”、以及“婚期临至,于时见面”。
许栀和摩挲着信纸,心中一阵暖流。
她也想小舅和小舅母了。
好在成婚那日,就又能见面了。
许栀和嘴角微微弯起,任谁见了,都能看出她此刻心情颇为愉悦。递铺的伙计也被这明艳的笑容晃了晃神,“明日起,姑娘就不必日日来看回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