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控股,那指甲缝漏下的星点利益就足够她与她的家人几辈子的衣食无虞。
“盛”如今还有部分外债未还清,林家也会担负这部分。
可以说,只要她同意离婚,那她后半生几乎就是被林家养着的。
她除却没有了“大少夫人”的名分外无论生活水准还是身价存款仿佛都能更上一层楼。
条件很诱人。
盛凌希大略翻完不禁勾唇笑了,将协议随手撂在桌上重新望向了宋厉成,“这是他的意思吗?”
她笑意淡淡看不出情绪,宋厉成也猜不出她此刻的所思所想,静看了她一会儿说:“你就当是他的意思吧。”
“那就不是了。”盛凌希一叹,笑得更深,“那就抱歉了,宋叔,这协议我没法签。您还是让西宴自己和我谈吧。”
宋厉成的脸色微沉了秒却还尽量保持平和,语气却已微微有了告诫,“凌希,你该知道,这不算是商量。”
“我也不是在和您商量。”盛凌希丝毫无惧浅笑,“我是在明确拒绝,宋叔,您看不出来吗?”
宋厉成的脸色这一刻才真正沉下来,又恢复了以往刚肃严凛的他,沉沉地盯着她写尽了不满。
盛凌希却始终云淡风轻地微笑同他相对,像无惧也无谓,起身,“宋叔,我还有挺多事忙,就先走了,您也忙。”
“婚姻的事,都不是小事,也不是一拍脑门子就能决定的。有人把婚姻当生意,有人在婚姻里求真情,二者或许话不投机谁都看不上谁,但也不要轻易以己度人。否则伤人伤己,平白让人觉得笑话。”
审判
盛凌希这天晚上没有加班, 一道下班点就离开了,出门正是黄昏。
漫天斜阳。
她不想这么快回家,就去了附近一个小广场。
工作日的傍晚, 城市的空气里都仿若弥漫着生活节奏的紧迫。小广场的氛围却舒适安逸。
有妈妈推着婴儿车在悠闲的漫步、有孩童牵着自己的小狗在追逐玩耍、有老人在结伴说笑着锻炼身体。
盛凌希在整个广场上漫无目的走了会儿, 漫天夕阳将她也辉映成这其中的一景。
她在广场中央的喷泉旁站住。泉水潺潺,夕光似将水珠也折射成刺眼的金色光芒。
水柱随着音乐的律动此起彼伏地喷动着。身边有人在笑,有人在闹。
盛凌希就望着这周遭的人间烟火不禁微弯起唇角。
她就是在这一刻毫无预兆地看见了林西宴。
他站在喷泉的对面,与她遥遥相望。
喷泉忽起忽灭的迸射间让他仿佛也是被金色水流幻化出的幻影。水雾氤氲间,他的身影忽清忽淡,若隐若现。唯有那道一直定定望着她的眼神晦暗深沉。
盛凌希不期然地怔住, 紧接着心跳都像微微悬提了起来, 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忽然穿梭着人群绕过喷泉便往对面的方向跑。
那喷泉很长。
她心越来越快, 仿佛生怕对面的是自己的一个幻觉, 她晚一步他就会消失般。
直到跑到喷泉边缘的拐角,她在转弯间猝不及防与一道身影相撞, “对……”她仓促抬头想要道歉, 抬眸间眸中一瞬映入的就是林西宴的脸。
“小心。”
眸中一时深深望住他,她怔怔望着长久失神。
“急什么?”林西宴深黑的眼底也静静映出她的一张面庞声线如旧喑低, “我又不会跑。”
她仍定定地望着,一瞬不瞬,仿佛有什么话想说却哽在喉间说不出来,踌躇了良久才细语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这段时日以来,他们虽仍住在同一屋檐下,可却仿佛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了。
她总是在加班……故意找事忙碌。每晚回到星河湾的时候,他几乎都已睡下了。
等到她第二天醒来, 他已经出门去上班了。
他们明明很近很近,可却让她觉得很远很远。那种远是种无法言说的心理距离上的。跨不过、拉不住, 她无数次几乎已经要心生退堂鼓。
莫名的盛凌希的心中也生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委屈,鼻尖和眼眶也酸涩了。一定是他背后的夕阳太耀眼,一定……
近来宋厉成的话、乔安娜的挑衅、他的不见踪影……一切压力与被她强行压抑的负面情绪都仿佛泄洪的浪潮侵袭而来。让她喘不过气,让她在面对他的此时此刻突然想倾泻出来。她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这儿?为什么要受这些人的嘲讽和污辱。
她是谁?她该是谁?可是她现在的样子仿佛完全失掉了自己是谁。
那种失掉自我般的被冲击防线感让她陌生,也让她害怕。她甚至突然对他生出了一种复杂无法言喻的愤意。
如果喜欢一个人注定是失去自我的,那她为什么要去喜欢?这样患得患失、情绪消极、反复沉溺的自己令她讨厌。而这一切都是因他而造成的。因为他……
“因为我在跟着你。”林西宴却说。他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