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前半年他一直在东山大营,红袖楼出事那天他才回来。
袁思放作为新上任的郡守,也是在那天第一次见到他。
孟凤亭一直以为永州郡在梁锋和其他官员的治理下,虽有些许政务上的腐败,但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远超他所料,他回来当日,红袖楼就出了大事,叛徒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再下一步恐怕就是梁王被推翻,永州郡易主了。
孟凤亭有些后悔自己曾经偷懒,不问政务,以至于他现在要面对这样的烂摊子。
侍卫杨卫策马而来,他下了马后,就急匆匆对孟凤亭禀告:“李红袖身边那三名蒙面人确实来自南山密院的武奴。李红袖对这三名武奴格外偏爱,允许他们叫自己姑姑。其中两名如统领所料,是乌发碧眼异族人。”
“宋显呢,他当年也去了南山密院。他后来跟在谁身边当武奴了?是不是李红袖?”
孟凤亭紧盯着杨卫,这问题的答案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杨卫摇了摇头:“没探到宋显这个人,南山密院的探子说,当年只有俩名碧眼的异族男子考核成功,拜入了张乾坤门下。”
这怎么可能?当年四个孩子中,宋显根骨最好,不可能只有李信之和夏雪侯被选中了。难道宋显当时被其他更厉害的师父给选中了?在南山密院,级别高过张乾坤的只有南山密院的山长。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宋显在最后的选拔测试中,出了什么意外,被判定不合格,被南山密院驱逐了。
孟凤亭太想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其实他可以去试探宋显,直接询问他的过去,从中推断出结果。但他不敢问,他怕这样会让宋显记起过去,恨上他。
当初见宋显第一眼的时候,孟凤亭就知道现在的宋显不是曾经的宋显。因为曾经的宋显见到他,一定会对他拔刀相向,恨不得他立刻去死。
得知他失忆后,孟凤亭甚至觉得很开心,他竟然可以像小时候一样,跟宋显和平相处了。
“我早前还担心他跟李红袖有关系,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
杨卫:“属下查过宋显在长水县的户籍,没什么问题。他父母在他七岁时,带他搬到了长水县居住。宋家家境殷实,宋父宋母都很很溺爱他,养成了他纨绔的性子。属下还查到宋显其实并非是夫妻俩的亲生子,但宋显本人并不知道。”
“那就好。”
孟凤亭彻底放下心来,他今天总算听到一条好消息了。
……
张大夫带着人将丰神散运送到月影山庄后,就顶着黄乡老这张脸,去了三不管地界招摇过市。
张大夫先在三不管地界的饭馆里吃饭,跟人起了冲突,然后又去黑市花大钱买了一些宝贝,顺便售卖了三百斤的丰神散。
孟凤亭得知消息赶到三不管地界的时候,张大夫已经带着一群人去了长安郡。
孟凤亭立刻带人追上,在他抵达长安郡边界的时候,被长安郡巡逻的士兵们阻拦警告。
“你们再继续往前,休怪我们不客气。我会立刻派人禀告郡守,说你们永州郡想跟我们开战。”
长安郡负责巡逻守卫的百夫长叫祝晟,年纪二十左右,长了一双眼角上扬的凤眼,对待孟凤亭等人的态度非常强硬。
孟凤亭根本不屑这种威胁,他夺过属下手里的弓箭,对准祝晟的眉心就射了过去。
“小心!”
箭射过来的速度很快,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箭矢已经擦过祝晟的鬓边,命中在身后不远处的树干上。
“耽误了我的事,你们负责得起就行。”孟凤亭冷哼一声,随即策马走了。
“没事吧?”张大夫从树林深处跑出来,关心询问祝晟。
祝晟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吓死我了!那个又高又壮气势汹汹的男人就是永州郡金甲卫统领孟凤亭?”
张大夫点头,安抚性地拍了拍祝晟胸口,“放心,他不敢杀你。涉及两郡交战的问题,他不敢轻举妄动。”
祝晟彻底松口气,“那就好。”
张大夫捻着胡子慢悠悠道:“不过也快打起来了,你正好可以提前禀告你们郡守,说不定还能落点奖赏。”
祝晟松下的那口气又吸了回来,堵在胸口,“您老确定不是在耍我?”
“耍你干嘛,认真的,找机会赶紧退伍吧,别摊上打仗,没了命。”张大夫又拍了拍祝晟的肩膀,就要告辞,反被祝晟一把抓住。
“前辈,恩公,您当我亲爹也行,反正我从小也没爹。您就让我和兄弟们跟着您吧。
从受了您恩惠之后,我们兄弟几个日子越过越好,再没受欺负过。我们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就不白活,日后不管是死是活都是赚。您就让我们跟着您吧,我们保证听话,不背叛!”
祝晟说着就带兄弟们跪下,给张大夫磕头,求他这位高人以后能带着他们一起干大事。
“这我可不敢做主,你今日倒是胆大心细,算立了功。我会在主公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