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我吗?”
洛明瑢又不吱声,沈幼漓已有答案,若是不怨,怎么会闹出这个病来。
“原本,你预备怎么报仇?”
“我想让你在这儿,也陪我关上一年。”
“乐意之至,“沈幼漓突然推他,“把我绑在你身上,一时一刻都不要分开。”
她饶有兴味地将二人衣带系在一起,洛明瑢显见是被她的举动取悦了,也跟着把其余的衣带打了个死结。
这一下,谁都跑不掉了。
“你怎么不大胆一点,把我一辈子关起来。”她好像真把崽忘了,不知死活地怂恿他。
洛明瑢突然拿出一把剪刀,沈幼漓忙将衣带护住:“做什么要剪开?我不准!”
“咔嚓”两声,二人的头发被剪下来两缕。
她愣一下,继而发笑。
“我都忘了……”
洛明瑢假作镇定地将发丝绑好,装进匣子里,安然置于枕下,转过来的脸平静得好像只是随手办了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可惜我这段时日要对付凤还恩,不能真的在这儿陪你一年。”
他像是真的考虑过将她关起来。
是啊,洛明瑢先忙,开春又要轮到她忙,这下轮到沈幼漓郁闷地倒在他身上,“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洛明瑢变了神色。
“你别总疑神疑鬼的,我的意思是,我后悔咱俩揽了那么多事,忙来忙去,咱们头等大事都耽误了。”
“什么头等大事?”
“当然是——”
在洛明瑢胃口吊起来后,她指了指天上:“看星星呀!”
戏弄人的沈幼漓被咬了几口,二人又安然卧在层层枕头上。
漫天星辰渐渐昏暗下去,洛明瑢转头时,臂弯里的人已经静静睡着了。
他将那扇窗关了,帮她掖好被角,也闭上了眼睛。
正睡到,夫妻二人睡在枕上,洛明瑢突然抱紧了她,沈幼漓被勒得自睡梦中睁开眼睛,望着他紧闭的眼睛,赶紧将人拍醒。
沈幼漓触碰到他额头的汗,伸出的手也被他抓得死死的。
“噩梦?”
“嗯。”
“梦见了什么?”
“我死了,埋在墓里,看到你穿着嫁衣去的军容府……”
她将他汗擦掉:“我就在这儿,哪儿也没去,睡吧。”
可是洛明瑢仍旧睁着眼睛,指腹已经落到她手腕脉搏处。
沈幼漓似有所觉,犹豫了一下,转而卧在他胸膛上,颤颤巍巍去觅得阳货,一阵衣料厮磨,他喉结滚动一下,已徜徉于狭润之中。
被箍到在津暖所在,洛明瑢眉目愈发清隽如洗。
“这样,会好一点吗?”
她有点羞涩,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这样。
“嗯。”
“那你,对我好些。”
“嗯。”
她吻他侧脸,洛明瑢亲她,温柔得像两只相偎冬眠的小动物,像沈幼漓要求那样,好好地照顾她。
帐外防风烛台还在亮着,蜡油一滴一滴,沈幼漓望着,恰似沼间正出就的炙雪,缓缓涌就、滴落……
在二人安静之中了事,沈幼漓掐他的脸:“睡吧。”
洛明瑢将她缠住,像一尾巨蟒盘桓,呼吸声就在耳畔,她竟也觉得安宁。
洛明瑢一定给她下蛊了。
沈幼漓显然还未意识到,这样迁就洛明瑢就是在助纣为虐。
第二日,沈幼漓在给丕儿缝小帽子,洛明瑢又自身后贴上她的背脊,埋在她乌发里,手臂箍得她什么也做不了。
沈幼漓倒在垫子上,想推开人,在洛明瑢注视之下,又揪住他的衣襟,任他胸膛碾上来。
“先关门。”
他不应。
洛明瑢在她朝天的坠尖儿上啜尝,唇过,尖儿泛凉,他回首,又滚到他唇间暖了起来。
沈幼漓则心惊胆战地仰头,视线死死盯住门口,唯恐有人进来,本就松散的发髻已经在地板上铺陈成乌亮的缎子。
她慌,偏偏又双。
洛明瑢将一圈雪沫儿墩砸开,到阳货提出之后,才告诉她:“有人来,我能听得见。”
沈幼漓一愣,气得踹他,“你不早些说!”
他不念佛后,那点慈悲消失无踪,发觉她好欺负了许多,就格外欺负她。
许多时候沈幼漓都不反对,甚至可以说是纵容。
她察觉到洛明瑢的要求,总是默默思量一会儿,自己就提了裙裾,或站或卧,都没有意见。
这可怜见的,瞧在洛明瑢眼里,又觉“活该”。
这些疼痛、周折,都是她自己招来的。
“这样,你高兴吗?”
事了,沈幼漓总是这样问,
洛明瑢清楚地告诉她:“高兴。”
他多数时候沉默而温吞,有时并非真的需要,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