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的是这不肖女做的好事!他怎么养了这么一个混账玩意儿!
还被凤还恩的人射伤,她怎么不死在外边!
要不是洛明瑢还在这儿,郑王定要拍碎一张桌子泄愤。
郑王眼前黑了一阵,深吸了几口气,手握成拳头又松开。
他现在绝不能将女儿接回来,可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就这么死了。
他压低声音道:“让谢邈速去史家救治!”
“是。”
“王爷,发生了何事?”
一转头就对上洛明瑢探究的视线,郑王打了个哈哈:“只是一些河东的军务,无甚大事。”
洛明瑢直接挑破:“当真不是县主回来了?”
郑王摆手:“当真不是!”
“她人现在何处?”洛明瑢提刀就要跟出去。
郑王赶紧上前拦住:“殿下受了重伤,还是先在此处休息,当真不是瑞昭,本王已下令搜捕,若有她消息一定让您知道,本王敢说,其中定有凤还恩作祟,那劫掠之举怕也是他设计好的栽赃嫁祸,以此挑拨你我二人信任!”
“殿下,三日之后各路节度使的使者就要到了,咱们还需警醒精神,绝对不能在宴上出错,瑞昭是知轻重的!”
这话说出来郑王自己都不信。
洛明瑢不给半点情面:“我信不过你们任何人,若让我知道县主害我妻儿,就算是在宴上,众使毕至,我照样会同你翻脸,郑王尽可与我鱼死网破。”
郑王眼周抽动了一下,当下他也想杀了瑞昭,可事情已发生,杀了也于事无补。
恨只恨凤还恩此人太可恶,竟然就这么捅出来了。
李寔此人确实不好控制,单单毒药是不够了,得给他再下点药才好。
可惜谢医师这会儿才刚被派出去。
他只能伏低做小一阵:“殿下放心,此事定有交代,本王还是先同你说说,三日后来的都是什么人……”
出去传话的部将赶紧知道了谢医师。
谢医师刚随郑王从禅月寺回到行馆,又被人拉着出了行馆,火烧火燎不知往哪里去。
人被一路扛着潜入史家,扛人的也同他说明了情况。
史函守在紧闭的门外,看着一个人扛着医师过来闯进去,门又“砰”地关上。
谢医师看到床上血迹斑斑的县主,立刻将药箱放下,这伤势可不轻,虽止了血,仍有殒命的风险。
肩头、小腿、背心三次箭伤,所幸准头不佳,不然撑不到回城。
谢医师点上蜡烛,拿烈酒将刀洗过,又嘱咐旁边的人将刀烧红。
“待会儿我将箭头拔出,你就把刀按上去。”
县主还在昏迷。
第一枚箭头被拔出时,瑞昭县主痛醒了,猝不及防又被按上烧红的尖刀,痛得她手臂打颤,尖叫出声,血肉烧焦的味道传到鼻尖,令人不敢置信那气味是从自己身上传出来的。
“不!不要再拔了!”
她痛得哭都没有声音,说什么也不肯再继续。
谢医师也不想哄这位闯祸的贵人,只道:“县主若想当个瘸子或死了,小人别无二话。”
到底还是命重要,那触及魂魄深处的痛意又让县主经历了两次,她对凤还恩的怨恨达到了顶点。
早晚有一次,她会在他身上插满刀子。
谢医师收拾起药箱,问道:“县主这是被何人所伤?”
县主不得不据实交代:“我去禅月寺办点事情,被鹤监的人追杀,成了这样子。”
“那沈氏可是县主杀的?”
“那是她自己爬上马车,与我何干,不过此事断不能洛明瑢知道!”
谢医师不再多问,孰是孰非,待回去禀报过王爷,自有计较。
县主泪眼难止,凄凄惨惨地问:“父王……怎么不来?”
谢医师料到王爷此刻正稳住十七殿下,便道:“马车跌落山崖,沈氏死无葬身之地,如今十七殿下怀疑是县主杀了人,此刻正在行馆之中,县主若能挪动,还是赶紧换个地方藏住吧。”
县主面色更白,眼珠子左右转动,“他……怎么会怀疑到我身上……”
“凤军容的人看到你了。”
“他信了?”
“那就只能看王爷的本事了。”
县主又问:“那个孩子也死了?”
“死了。”
死了,死了好……那就只剩一个四岁的,将来好对付得很。
事到如今,县主还想着嫁给洛明瑢的好事。
现在,她仍觉得要做的就是将自己藏好,绝不能让洛明瑢觉得自己和沈氏的死有关。
“吩咐所有人,就说本县主在回河东路上遭遇,才不得不逃回瑜南,可知道?”
“是。”
行馆之中,洛明瑢长指敲着膝节,等着结果。
郑王还在说凤还恩坏话:“今日一切都太过凑巧,如今凤还恩算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