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笨办法……
他悄悄探出脑袋,望向床榻外侧,只见顾莲沼枕着右手,目光直直落在前方,看上去有些孤独。
这一幕让柳元洵的尴尬散去了一些,他轻轻躺倒,朝顾莲沼身侧挪了挪,小声道:“阿峤,你的心意,我心领了,我知道你惦记着我。”
顾莲沼侧过头看他,低声问:“可你不好奇吗?”
听见这话,柳元洵的心轻轻颤了一下。
好奇,自然是好奇的。人们都说这是人间极乐事,可身体是他的身体,那里从未带给他什么特殊的感觉,反倒是宫中那一日……
想到那些绵密袭来的情潮,还有那令人晕眩的舔舐与轻吻,他也忍不住好奇,那种滋味,究竟是什么体验?
“试一试,好不好?”顾莲沼伸手按住柳元洵的腰肢,轻轻揉捏了两下,“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就当是尝个新鲜,权当玩乐一场。如今夜深人静,放松放松,真没什么大不了的,好不好?”
柳元洵知道这行为不对,可一时间又想不出错在哪里。虽说与书上所讲的礼法相悖,可顾莲沼说得也在理,这种事本就不稀奇。若自己有一副健康体魄,早在三年前便已成婚,经历过夫妻之事了。
“你就当我是伺候你的书僮,闭上眼,什么都别管,只管体会这滋味便是。”顾莲沼一边将他的身躯揉捏得渐渐发软,一边在他耳边低声呢喃,极尽诱哄之能事,“再者说了,不过是用手罢了,又不会真发生什么。寻常人都能做,你为何做不得?你只需要闭上眼睛,安心把自己交给我……好不好……”
“……我已经没有不开心了。”
柳元洵软着嗓子,颤着手,轻轻覆上腰间那只手,又小声说了句:“谢谢你阿峤,但真的不行。”
他觉得顾莲沼说得在理,他也确实想在死前多尝试些东西,可性格如此,道德的底线还是拽住了他的理智,让他在被哄得晕头转向的时候,也守住了礼数。
他试图掰开顾莲沼的手,可那手却如铁钳一般,死死卡在他腰间,纹丝不动。
“阿峤……”这一声呼唤,已然带上了几分哀求的意味。
顾莲沼听得真切,可心中却陡然涌起一股狠劲,甚至想不管不顾地压着他来一场。大不了天亮之后再认罪,就说自己一时情难自抑,柳元洵又能拿他怎样?
他的眼眸漆黑如夜,深邃得彷佛能将人吞噬,柳元洵心惊胆颤,他直觉里头有些很可怕的东西,一时间竟不敢再劝。
顾莲沼的五感比他强太多,自然也看见了他眼里的畏惧,那惧怕像是兜头浇下的一瓢凉水,让他的理智稍稍回来了几分。
可若是就此罢手,他又心有不甘。
“好,”顾莲沼反手握住他的手,道:“既然你不想试,那你来帮我试。”
柳元洵急忙抽手,“这怎么行!”
顾莲沼费尽口舌哄了许久,好话都说尽了,眼看就要得偿所愿,却又被柳元洵拒绝,心中的焦躁再也按捺不住,脱口而出:“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柳元洵连忙肯定,“自然是当的。”
顾莲沼猛地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一手扣紧他的手腕,举过头顶,咬牙切齿道:“你恪守礼教,能忍得住,我可没那么多讲究,就想试试,想让你帮我一把,这很难吗?”
柳元洵面露迟疑。
顾莲沼忍不住催他,“说话!”
他体魄强健,浑身热意逼人,就算和自己隔着些许距离,还是叫柳元洵感到了难以抵抗的压迫感。尽管还没理清楚这个忙到底该不该帮,身体便本能地蜷缩起来,试图躲避。
可他的躲避却激怒了顾莲沼,顾莲沼攥紧他的手,用力压进床铺更深处,强调道:“我想要。”
他细白的腕子被顾莲沼攥在手里,孱弱的身躯也笼罩在巨大的压力之下,逼得他仅仅犹豫了片刻,就溃不成军的投降了,“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