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屁也没吭一声。
沈东遇道:“原来如此,我长年在山也不晓得,幸好各位阿婆婶婶告诉我,否则真不知。”
“唉,你常年住山里,怎么会知道?就你这个二娘真是不上心,还日日出来跟我们吹说,出二十两聘金娶月光,她多么多么看重你!”
“我说啊,那二十两聘金就该是你二娘出的,她若叫你们给返的嫁妆,也分文不给,现在都这么欺你了,将来分家产指不定分文不给你分!”
“那二十两聘金……”小夫夫俩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沈东遇以手虚虚掩唇清咳一声:“其实他娘家只陪了五两嫁妆,说是以后再陪剩下的十五两,月光他娘家包了地种香蕉,一时半刻没这么多钱了。其实他们不陪嫁妆我也没什么,辛苦他们将月光养大了。刚二婆说二十两聘金是我二娘出?不呢,有十两是我先出了的。”
“有十两是你出的啊?你二娘日日出来跟我们说,她出二十两,只字没提你先出了十两!”
另一个阿婆拍手道:“我都跟你们说了,水河村的那么多人看热闹,谁不说是东遇先出了十两银,跪下来磕头求爹求娘说不要田地不要屋就要娶月光,他们才答应。后来出剩下那十两银子还拖了那么久,想必又是想悔婚,悔这一笔钱,想等人家嫁过来了就不用给钱了,想的真美!”
沈东遇都已经是他们八卦中的常客了,此刻好不容易正主来了,你一言我一句说的就是多。
“你从来不出门,我们也讲不得,有事多跟你大伯讲,跟族老讲,你是正正姓沈的,那屋子家产本就该是你的。要是我,不争一半田地我都不是人!你说那句你不分田不分家产,这句话就当放屁,放了就过了,咱们可千万别当真!”
苏月光憋着笑看着夫君,只见他夫君连连点头,嗯嗯知道多谢阿婆,我晓得了,当时是真的怕他们不给我娶夫郎。
说得又乖又诚恳。
苏月光笑着笑着,忽然觉出一点心酸来,夫君那个时候突然跪下去,额头都磕红了,想来是真的怕。
心中莫名难受,用力握了握男人的手。
沈东遇偏过头来看他,冲他笑了笑,那笑容说不出来的清俊疏朗。
可能是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苏月光莫名觉得他笑得有点勉强,叫人心痛,眉间不知不觉蹙了起来。
这会沈东遇没有心情跟各位婆婆婶婶继续聊下去了,夫郎不知为何突然不开心起来。
“阿爹二娘不帮忙,那我们三朝回门简单些来没事吧?”
“没事,能有什么事他娘家那边都只回五两银子,你们随便抓两只鸡去,或者提两吊猪肉去也行了,若是想上心些就到镇上去,有铺子专门给备好果篮,你们带去也是可以的。”
沈东遇又道:“我们身上没那么多钱,不知够不够买?”
“你们不是有五两嫁妆银么?够买的!”
沈东遇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二娘说春柱哥摔伤了腿,家里没钱了,让月光把嫁妆给她。”
“哎哟真是的,你家没钱,说出来谁信!还有啊,嫁妆就是给到你们小两口的,凭什么让要给她用在大家上?”
“咱们这地方习俗跟那些大户人家不一样,成亲了差不多就要分出来了。不然像你们现在,嫁妆现在拿出来用了,到时候人家小的娶了,嫁妆留着自己用,那你们不就亏大了吗?”
沈东遇道:“我们也不懂这些,她叫给我们就给我看,我身上一文钱也没有,只能跟她说留点钱给月光用着,我一个汉子可以穷,月光不能分文没有。”
待他们走后,没一个不唏嘘的。
一时不知道感慨他疼夫郎疼到这个地步,还是嘴他爹娘不上心,又或者是说月光那边娘家不地道,真吞了十五两。
“人家说不定就不是真的吞那十五两,就是特意等这家子公公婆婆露出马脚,这么多钱,谁敢吞得这么嚣张!”
苏月光跟沈东遇回到家的时候,沈大虎坐在门口抽旱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