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
沈东遇看着小哥儿细细的脖颈,轻轻嗅了嗅,离得有些远,依然能嗅到一阵幽香,不是什么花草的熏香,闻着叫人心绪都变得安宁,很快也坠入梦乡。
苏月光睡得沉,醒来打了个饱足的哈欠,这一觉好舒坦。
一转身就看到睡得安稳的男人,苏月光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来,有他没他差别可大,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在这里的时候,仿佛被抛弃了一样恐慌害怕。
他在这里,就希望所有人都晚些来。
他嘴角着笑,看着男人熟睡的面容,眉眼越来越弯。
好想早些嫁过去,跟他过两个人的日子。
给钱
沈东遇张开眼睛时苏月光红着脸起身, 也不知他有没有发现,自己盯着他看了那么久。
沈东遇刚睡醒,睡眼朦胧。
乡下有首打油诗。
春天不是读书日, 夏日炎热好睡眠,秋有蚊虫冬有雪, 收拾书包又一年。
别看天气热, 睡起来是真舒坦。
他还呆呆怔怔, 见小哥儿脸蛋红扑扑的, 秀美可人,叫人收不回目光。
恨不得现在就去跟媒婆说, 明日娶他过门。
两人在田间顶着太阳, 慢悠悠的割着水稻, 时不时闲聊两句,没有第三个人在,两个人的时光总是快乐些。
渐渐田野重归热闹, 一抬头, 蜿蜿蜒蜒的田埂,弟弟妹妹欢笑着过来。
嘈杂的人声之中就是他们最热闹,苏月光眉眼弯起来。
还没到田里,稍稍靠近了些弟弟妹妹就大声喊着:“大哥,我们来了,阿爹阿娘到镇上去买驴子去了,还没回来,我们先过来了。”
苏月光应了声嗯, 反而觉得好。
他跟爹娘的那一通气还没那么容易消,看到他们都不怎么想叫。
他们觉得就这么过去了,他可不想。
大家一起干活, 没爹娘在,也觉得轻松许多,不时有欢声笑语,小弟小妹不懂事,不时跑去偷懒,在溪里摸鱼捉泥鳅。
这个季节水田许多泥鳅的,相对来说蚂蟥也多。
他们是干田,泥鳅没看着,蚂蟥倒是不少。
这个东西,大家都知道可以入药,但没几个农人捉。
小弟小妹一脚一手泥泞,不知从哪个田跑回来,跑得近了才发现手上都捏着泥鳅。回来抱着粥桶又跑了,泥鳅都丢进去,说晚上要吃泥鳅。
小孩子不干正活,成群结队四处挖泥鳅。
苏北光笑道:“也好,晚上有泥鳅吃了。”
禾割得快,沈东遇跟苏北光一块去打谷,苏月光帮着他分禾,偶尔碰到手,碰得满脸羞红,不过还是站在那里不肯走。
两个年轻汉子力气大,不一会打出两包谷。
大妹喊了声:“爹娘回来了!”
溪流那边的大路,他们爹娘牵着一头驴过来了,两人都喜气洋洋满脸是笑。
弟弟妹妹老远跑过去看新买的驴子,苏北光打算背包谷出去看看,谁知背不起,悻悻摸摸鼻子:“哥夫,下回别装这么满,背不动啊。”
三弟跑出一半路被苏北光招了回来,兄弟俩半扛半抬出去,费老劲。
苏月光看了眼驴子,脸上没什么笑,垂下眼眸偏头看了眼沈东遇,后者冲他笑了笑。
苏月光瘪了瘪嘴,聘金都要花光了,还笑。
沈东遇接过苏月光捧来的禾,道:“我也背包谷出去吧。”
苏月光道:“下次别装这么满。”
沈东遇道:“没事,我能背。”
“一会他们都叫你背。”
沈东遇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夫郎还没进门就已经偏着他了?
这下嘴角真是难压,爽朗笑道:“没事,不累!”
苏月光瘪了瘪嘴,算了,不管他。
哪有来这当牛做马也欢喜的?
默默过去帮他将谷扛到背上。
谁知这汉子看着单薄,力气却大,轻而易举将一袋谷抛到背上。
苏月光都没出到劲,惊得张了张嘴,这么用力,怕是脊背都要压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