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真没那么醒目,没人在乎自己到底是不是跪舔权臣。
而林泰来这时候正站在前院,对一排太常寺下辖的乐舞生说着什么。
众所周知,朝廷养着好几百个乐舞生,编制挂在太常寺,专门负责在典礼上充当音乐歌舞背景板的。
沈一贯好奇的对身边一个武官问道:“林九元在干什么?”
那武官一脸崇拜的看着林泰来答道:“大概是向这些乐舞生领队教导新的凯歌,听说要用在大典上。”
这时候,十几名乐舞生领队试着吟唱了起来:
“皇赫怒,命东征。千翼举,七萃行。渡绿江,复王京。鳌足断,海波平。扶桑拂,旸谷升。旭日中,仰大明!
戮群倭,定朝鲜。武功振,文德宣。櫜弓矢,戢戈鋋。藩服固,王会全。祥瑞降,诸福骈。祝圣寿,万斯年!”
沈一贯叹口气,现在大家都会以为,林泰来这几天闭门不出是为了写颂圣凯歌吧?
这林泰来哪里是政治上不成熟?恰恰相反,实在是太成熟了,早熟的不像是一个二十六岁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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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能说是迷信?
很多人都想跟九元真仙攀谈,但是上百名林府家丁分散在周边,阻止了别人靠近九元真仙。
这些家丁都是刚上过战场,见过世面的的,威慑力远比京城各高门家奴强得多。
所以别人也就只能堵在外围看热闹,没机会去结交林九元。
沈一贯虽然挤在人群里确实不突兀,不会被人非议为以掌院学士之尊跪舔权臣,但如果接触不到林泰来,对他而言同样没有意义。
反正沈一贯遇到难题就问周应秋,“你可有什么办法,与林九元搭上话?”
周应秋也没想到,这沈学士简直就是揪着自己不放了,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
不就是你的靠山申首辅已经离开了吗,有必要这么急切另拜山头吗?
其实沈一贯看得很清楚,如果连周应秋这林九元头号走狗都不行的话,找别人前桥搭线更没效果。
最后周应秋还是低声对沈一贯说了几句,他也不知道林九元会是什么反应,且试试看吧!
又过了半个时辰,太常寺少卿林泰来教导完乐舞生的领队们,就在家丁的重重护卫下,板着脸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向外走。
这场面,宛如四百多年后的小明星出行时雇佣了一群安保似的。
沈一贯连忙叫道:“凯歌中有几句词尚需推敲,可否一起探讨?”
如果换成别人这样说,大概肯定要被人笑话,你也配?
但沈一贯身为翰林院掌院学士、词臣领袖人物,完全有资格说这话。
而且翰林院就是为皇帝服务的文学侍从,参与凯歌制作也是理所当然的职责。
林泰来停住脚步,诧异的看了看沈一贯,然后又看到了站在沈一贯的身边的周应秋,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此刻周应秋突然明白,为什么沈学士死活要拉上自己了。
不图别的,就图自己这个“林九元头号走狗”的人设!
只要沈学士和自己站在一起出现,什么都不用说,林九元就能明白沈学士的心意了。
正所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随即林府家丁就让开一条通道,放了沈一贯和周应秋走过去。
一行人不紧不慢的,沿着棋盘街散步,当然这正遂了沈一贯的意,因为方便说话沟通啊。
沈一贯还想引导话题,表达一下结交或者投靠的想法。大家都是曾经的申党,完全有互信的政治基础。
但林泰来从天气聊到美食,从美食聊到教坊司,就是不直接回应沈一贯。
眼看都快走到李阁老胡同的林府了,沈一贯也不好再继续跟着,只能作别。
临走前,林泰来拍了拍沈一贯的肩膀,开口道:“首辅年老天官多病,汝当自勉!”
望着林泰来的背影,沈一贯不能置信中又带着茫然,对周应秋问道:“九元君突然说出这句,究竟何意?”
周应秋翻了翻白眼,“还能是什么意思?你的事成了!”
更直白的说就是,林九元暂时同意收你当啊不,接纳你了。
沈一贯感觉很惊悚,下意识的说:“不是,这么草率吗?连深度交流都不需要?”
人和人之间的理解和互信,绝不是凭空产生的,总需要一个过程吧?
你林泰来接纳别人投靠,连最基本的考察都不考察吗?
是不是因为完全不重视自己,所以随口应付?
本来相处时一直很冷静的周应秋忽然变得有点狂热,“什么叫草率?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