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惊动了槐树上的小鸟。
想到庄重优雅的用餐礼仪从此可能失传,雷蒙管家仰头,心里一阵沉重。
不过现在这样的热闹,他好像也有一点喜欢。
整个庄园面积宽广,这两天姜知月带着纪潇柠走了许多自己都没走过的地方,她们还参与了小孩子们的游戏,在草坪上围坐一圈,类似于击鼓传花。
法国的夏日仅仅热那么几天,很快就凉爽下来,小孩子们在追逐嬉戏,姜知月望着碧空如洗的蓝天,和纪潇柠商量着要不要在草坪上摆一块餐布,晚饭在这里吃。
远远的,庄园大门处有些动静。她们遥遥望去,有一辆车停在入口处。
“你家那位回来了?”纪潇柠以手遮阳,伸长脖子望,“不会吧?不是说去三四天吗?”
姜知月仔细瞧。
不是她不认得罗德里克的车,但至少是他开过的她才认得,而这一辆明显又是生面孔,所以她不太能确定。
那辆车停在入口处,迟迟没进,安保人员就在一旁,反而把铁门关上。
然后就是一声刺耳的喇叭声。
好奇怪。连小孩都停下来,望了望那边,面面相觑。姜知月正想找人问问,雷蒙管家身后跟着两个助手走过来。
“是先生的祖父,”雷蒙告诉姜知月,“自上次之后,先生交代过了,没他的吩咐,老先生没有随意进入霍尔迪的权限。”
纪潇柠在旁边低呼,这么硬刚的吗。
“他这次来是找您的,phoebe小姐,”雷蒙管家面露难色,“您看,您是否要和先生商量商量。”
姜知月想了想,就给罗德里克打了个电话。
她倒是有主意,告诉他能不能放奥古斯特进来一下,她听听看他要说什么。
罗德里克沉声,“你能指望他说什么好听的?”
姜知月本来就没这指望,“他特意趁你不在来找我,肯定憋了什么招,我想听听看。”
罗德里克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他只是不放心,奥古斯特前来不管说什么,只会坏了她的心情。
但她似乎不怎么在乎,而且还说,若他这次目的未了,下次肯定还来,说不定会换更令人棘手的方式。
于是,奥古斯特的车被放了进来。
姜知月起身,让纪潇柠继续再玩会儿,她往室内走,到了罗德里克曾用的会客厅。
不一会儿,奥古斯特拄着拐杖,进了会客厅。
姜知月起身,请他落座。
这位有着锐利眼神的老人,视线落在她身上许久,高傲地、嘲弄地开口,“进自己家族的住宅地,倒要托你的福,这说出去真是个笑话。”
“中国有个成语叫鸠占鹊巢,你应该知道什么意思吧?”
姜知月坐在沙发上,微笑,“不让您进来的是罗德里克,和我占不占巢有什么关系?”
奥古斯特盯着她,那双鹰隼般的眼眸令人难以揣测。
“你和他一样,对长辈不具备该有的敬畏与尊敬。”
“我知道您今天是来找我麻烦的,”姜知月直接开门见山,“您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就行。”
奥古斯特德卡斯德伊,从来是位高一切的掌权者,很少有人在他面前,试图用这种平等的姿态谈话,这已然是一种侵犯。
这更坚定了他来之前的想法。
“罗德里克身份和别人不同,他需要一位家世眼界相当的姑娘与之相配,你可以是他暂时踏错的一步,但踏错就是踏错,不能任其发展不纠正。”
“他已经二十八,年纪不小了,没多少时间可以耽误,我会为他物色合适的人选,你最好还是回到自己该回的地方去。”
姜知月脸上倒没有类似被羞辱的恼怒,她平淡如水,像和人谈判一样冷静,“作为施令者,您难道不该抛出什么交换条件?”
奥古斯特看她的目光一下变得了然,高高在上,“你想得到什么?”
姜知月还真作势想了想,然后朝他笑笑,“我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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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舆论甚嚣尘上。
之前没怎么特意关注,加上姜知月和纪潇柠本来就和所谓那个权贵圈子不熟,所以并没有接触到什么消息。是奥古斯特来过之后,纪潇柠动用一切人脉,又是打听又是上网搜索,发现“卡斯德伊继承人不日将公布联姻”的消息已传得沸沸扬扬。
不好瞒着知月,又怕她不开心,纪潇柠自己都过得苦恼不已,好不容易把卡斯德伊先生盼回来了,她立马建议他和知月好好谈一谈,并且告诉了他先前晚宴她们遇到塞拉菲娜的事。
“她现在在哪儿?”罗德里克将西装外套递给雷蒙,问纪潇柠。
“在房间里吧”
罗德里克径直上楼。
穿过走廊,敲门,当姜知月把门打开的时候,他直接握住她的手臂,一起进了屋里。
“抱歉,”姜知月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听他说,“这些天我在外地,没处理好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