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在过红绿灯,开车的陈乱没回头,声音随意?:“网上都?说好吃,所以我顺手?就买了。”
顺手??
江翎扒拉着那堆东西瞧了一眼。
烤蜜薯和栗子的袋子上印着栗皇的商标,最近在社?交平台上很火,要排很久的队才能买到。
奶茶是梅花巷的当?季新品,也很火爆难抢。
兄弟两个对了一眼,目光又落回到陈乱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上。
指尖还泛着点薄红,一看就是在外面冻久了的。
车里很安静,只有暖风空调的轻响和汽车引擎的低吟声。
偶尔发出栗子壳儿被挤压开的时候发出的脆响。
等到车子停在餐厅外的停车场,陈乱刚下车,一个鼓鼓囊囊的纸包就递到了手?上。
里面是满满一包剥好的、温温热热、正散发着诱人甜香的糯栗子。
温度像是从捧着纸包的手?心里融化,顺着血液的流向慢慢暖进了胸腔。
陈乱笑?起来。
抬手?在两个弟弟脑袋上一人揉了一把。
“走?吧,上去一起吃。”
陈乱的工资虽然订不到顶级的豪华餐厅,但?中高档的偶尔吃一顿也不会造成什么经济负担。
早早预定的位置上已经摆好了花束和蛋糕,桌子靠窗,蜡烛的光映在玻璃上在雾蓝色的入夜前奏里摇摇晃晃。
三个人落座。
陈乱拿出来早就准备好的两个丝绒盒子,暖融融的烛火又在他向上弯起的眼里映成星光:
“江浔,江翎,生日快乐。”
今年的礼物?依旧是不偏不倚的双人份。
两对订制的宝石袖扣,一红一蓝,背面的角落里分别刻着江浔和江翎的名字。
只是下一秒,盒子又被推了回来。
在陈乱愣了一下的表情里,双子一人拿了属于自己的那对袖扣里的其中一颗。
而后?一左一右牵起陈乱的手?腕,将另外一颗扣在陈乱的袖口。
动作很慢,指尖偶尔会擦过陈乱手?背上的皮肤,却又都?带着一些小心翼翼的珍重。
两个人扣好后?没有立刻收手?,指腹轻轻摩挲过属于自己那颗宝石,而后?才抬眼注视着陈乱闪烁起来的眼睛。
“哥哥,上次搬家切蛋糕你?说要把幸福分我们一半。”
“那么这次,祝福也要分你?一半。”
陈乱的眼睛眨了一下,手?指轻轻蜷缩起来。
一红一蓝两枚袖口就坠在他的袖口,背面刻着他们的名字,在摇曳的烛火下闪着光。
像两团固执且不眠不熄的小小的火苗。
那点光倒影在眼里,于是胸腔里也燃起了火。
不算热烈,却又足够滚烫。
心跳漏了一拍后?开始怦怦撞响。
干涩的喉咙不自觉地滚了一下,陈乱的目光触碰到江翎认真的眼睛,又立刻被烫到似的迅速垂下移开。
“……”
“咳,切蛋糕吧。”
好好的一顿饭经过送礼物?时候的插曲,被陈乱吃成了砒霜下饭,一整个儿椅子上有刺儿似的坐立难安。
以至于开车回家的路上,目光总是不受控制地频频落在手?腕边那两枚袖扣上。
左边是刻着江翎名字的红宝石,右边是刻着江浔名字的蓝宝石。
总让他有种,
两个人此时正一左一右牵着他的手?腕的错觉。
回到家的时候陈乱还在走?神?儿。
江浔打开了一部新上线平台的电影放着给陈乱听响。
厨房里发出雪克壶摇晃的响声。
陈乱循着声音摸进厨房,跟江浔回头过来的眼神?撞个正着。
身材高挑的少?年立在晕暖的灯光下,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捏着一支金属长柄吧勺,手?中的玻璃杯里冰块叮当?撞响。
那双冷泉一般的眼睛在目光相触的那一刻向上弯起,融化成一汪柔和的春水:“怎么了?电影不好看吗?那我去给你?换一个。”
“……没有。”
陈乱的目光落在叮铃咣啷一堆瓶瓶罐罐的柜台上:“你?还会调酒?”
“调着玩。”江浔偏头看他,晃了晃手?里的杯子:“要尝尝吗?”
陈乱想?起自己菜得画圈的酒量,有点犹豫。
眼前的少?年靠近过来,俯身过来去看陈乱的眼睛,目光平静而温和,语气里却带了几分柔软的请求:
“我自己品不出好坏。今天我生日,就当?帮帮忙,给我做一天的品酒师?”
“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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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顺便问一下有人想要插画活动吗?[让我康康]喜欢的人多的话我去找画师约稿[摸头]
陈乱会个屁的品酒。
他能在一口一口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