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许自己露出笑容,她毕竟是个小姑娘,哪里能做个木偶呢?
她想了想,明白是嫂子是提前跟姑祖母说好,又担心父亲不允许让她失望,所以才瞒着,等到最后一刻确定能去了才开口,因此更加感激嫂嫂:“多谢嫂嫂。”
“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五娘子笑眯眯看她,“我叫人给你做了两套衣裳,你在我这里试试样式,再挑两套配套的珠宝首饰,等那天提早到我这里来换完衣裳再去宴席上。”,二叔看见女儿跟三房往来必然会闹脾气,所以每次五娘子都瞒着二叔父给寻菱置办衣衫首饰。
“好!”寻菱眼睛亮晶晶的。
待到樱桃宴那天,寻菱早早就来五娘子这里换上了衣衫首饰,五娘子指派了山茶给她梳头妆扮,自己则也忙碌准备着赴宴的装扮。
萧辰在旁边替她留意发髻样式,一边像哄小孩一样喂她喝牛乳:“再多喝一口!”
“够了够了。”五娘子勉强咽下一口,赶紧示意丫鬟端走,“膻得慌,一会我还要见客人,又要再漱一遍口。”
萧辰就亲自端来青盐给她漱口,用柳树枝折断的丝缕蘸了青盐,示意她:“啊——张口。”,弯腰给她细细刷牙。
丫鬟们对他们这样举止显然已经是熟视无睹,只抿嘴偷笑。
五娘子还是要羞恼,才瞪了萧辰一眼,可萧辰没说话,只慢悠悠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他鼻梁笔直□□,感受起来很有力量感,五娘子想起昨夜脸又是一红,赶紧转移话题:“我近日都在查验我名下皇庄与家里在清河的田庄,倒查出些不对劲来。”
她如今自然要接手自己的食禄,婆母询问过发现正巧自家在清河的田庄就靠着皇庄,索性就都让她一并管理算了。
“哦?”萧辰也不追着逗她,看她漱口后拿了丝帕轻轻按在她嘴角,小心帮她擦去嘴角的水渍。
“我将自己在娘家管家时候的经验挪移了过来。”顾一昭将自己的经验一一说给萧辰听。
其实是采用了现代会计制度里的一些法子,先是引入复式记账法,确保每笔交易资金流和现金流都有来有去。
萧辰沉吟:“这样倒好,一笔账清清楚楚,也免得有人虚报损耗。”
二是设置了标准化会计科目。
萧辰抚掌:“这法子妙极,每笔收支都有据可查,不管是卖粮盈利还是农具损耗都有条目对应,免得有人私吞款项。”
顾一昭白他一眼:“你就如那应声虫,什么都好。”
“我夫人做事,当然样样都好。”萧辰理直气壮,不过他神色认真,显然是真的这么想,“回头可否劳烦夫人陪嫁里的几个账房借我一用,我瞧着家里和我手下的账也都可以借鉴一二。”
“那是自然。”顾一昭笑眯眯,“不过别忘了加钱,不能让他们白忙活一场。”
丫鬟们闻言也都羡慕起账房:不用说,肯定是世子和小姐要抬举那些账房,这回钱是稳了,说不定运气好,还能混进世子帐下得个小吏的官职,对底层账房着实是意外之喜。
不过她们羡慕并不嫉妒:她们自己也有大量机会呢,现在小姐已经逐步培养她们接手各处的田产铺房,假以时日,她们都可以像豆蔻一般成为独掌一方的大掌柜。
要不怎么到了这个年纪她们都不急着出嫁呢,靠自己安身立命谋个锦绣前程,这不比嫁到外头强?
说了一圈顾一昭才将话说回来:“账房们盘账时发现账目有问题……咱家庄上亏损许多,皇庄也好不到哪里去。报账的人推到了天灾,可也奇怪,我的人打听说这几年都风调雨顺。”
“好啊,这倒是两边都有问题。”萧辰摇摇头。
“为难就为难在这里,皇庄的人我处置也就处置罢了,可家里的庄子听说前些年都是二叔的人在打理……”顾一昭吞吞吐吐。
萧辰闻言沉吟,宾退了左右,才小声告诉她缘由:“当初……当初爹娘查出来大伯的身亡是二叔所为……”
啊?
顾一昭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