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esp;&esp;“这屋里的帐幔都换了新的,还有几扇窗户走了样关不严,已经让他们量了尺寸重新做去了。
&esp;&esp;嘱咐了在外头上过了漆再拿进来换上,免得气味太大。”张妈说,“好在现在天气热了,将就些日子也无妨。”
&esp;&esp;“不急,日子且有呢。”温鸣谦说着迈步走过连廊,东边假山堆叠,旁边有一株半枯了的桂花树。
&esp;&esp;她抬手抚上树干,想起离开宫家的那个秋天,这棵桂花开得正好。
&esp;&esp;那时节满院子都飘着熏甜的香气,阿寿和阿慧商量着多采些,做成桂花糖。
&esp;&esp;因为温鸣谦极爱桂花糖,她肚子里的孩儿也喜欢。
&esp;&esp;当时的她满怀憧憬地等待孩子降临,从未料想短短几天之后命运会陡然翻覆。
&esp;&esp;她失去了太多,每一样都无可挽回。
&esp;&esp;从此她就如这棵桂花树一样,只剩下半条命。
&esp;&esp;“母亲又想起往事了吗?”宫长安琉璃盏一样的眼睛里含着关切担忧。
&esp;&esp;“母亲还有你,”温鸣谦低下头笑笑,欣慰大过心痛,“最难的日子已经熬过来了。”
&esp;&esp;“姑娘说的对,瞧这满园的春色,总会抵得过霜溪的严冬。”张妈也轻声感慨。
&esp;&esp;是啊,过往的寒冬终究没能要了温鸣谦的命,她挣扎到了春暖花开。
&esp;&esp;七年寒苦既然没能掐断她的生机,以后的她只会愈加从容坚韧。
&esp;&esp;“张妈,我想到后堂去烧个香,你给我准备纸笔。”温鸣谦松开了儿子的手,“长安,你先在院子里玩儿吧!”
&esp;&esp;张妈会意,转身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端着一个大铜盆,里头放着纸笔香烛。
&esp;&esp;温鸣谦步入后堂,掀开褪了色的绣花帘子,走进西边的小隔间。
&esp;&esp;这里本不向阳,加上许久没有人住,屋子里有一股难闻的霉味。
&esp;&esp;一卷旧铺盖搭在床头,有些凌乱,依稀可见当年翻动的痕迹。
&esp;&esp;张妈早就说了要把这个屋子也打扫干净,可是温鸣谦不让。
&esp;&esp;她抬头看了看房梁,上面有刀剁的痕迹。
&esp;&esp;凡是吊死过人的屋子,房梁上都会被砍一刀,据说这样就能避免吊死鬼寻替身。
&esp;&esp;这就是当年阿寿的卧房,也是她吊死的地方。
&esp;&esp;温鸣谦蹲下身,铺平了纸拿起笔给阿寿写了个纸牌位。
&esp;&esp;放在桌子上,又焚起了香。
&esp;&esp;这么多年,每逢阿寿的祭日温鸣谦都会烧纸祭奠,可因为她在霜溪,所以只能遥祭。
&esp;&esp;火光起了,映照着温鸣谦的脸。
&esp;&esp;她嘴角紧绷,眉眼垂落,虽没有泪,哀戚却弥漫了周身。
&esp;&esp;她知道,阿寿死得冤枉。
&esp;&esp;她想知道,阿寿死的真相。
&esp;&esp;可是当年那么多人拦着她,不许靠近。
&esp;&esp;“阿寿,你到底受了什么委屈?为什么这些年连个梦也不托给我?”温鸣谦喃喃,“我回来了,我会替你报仇,洗脱你的冤屈。若你英灵不远,记得亲眼看着坏人得报应。”
&esp;&esp;等到香快要烧尽,温鸣谦将阿寿的纸牌位也拿过来,一并在铜盆里焚烧了。
&esp;&esp;就在最后一点余火将尽的时候,盆里的纸灰忽然旋了起来,犹如蝴蝶一般翩翩起舞,其中一片轻轻落在温鸣谦的手上……
&esp;&esp;张妈将帘子打起,放低了声音说道:“姑娘,周家大奶奶来了。”
&esp;&esp;温鸣谦快速收敛了情绪,起身道:“你先招待她喝茶,我换身衣服就去见她。”
&esp;&esp;刘翠依今天是带着两个女儿一起来的,大的六岁,小的四岁。
&esp;&esp;“姐姐请客那日我瞧着你和冯家小夫人说话就先走了,”刘翠依笑着说,“听说姐姐今日搬院子,我带着孩子来恭喜,午饭可就在这里吃了,姐姐早叫人准备着吧!”
&esp;&esp;“前儿赵妈妈送东西来,我就告诉她你今天若无事一定要过来。”温鸣谦将刘翠依的小女儿抱起来端详,“真好看,长得像你。”
&esp;&esp;第26章 听良言
&esp;&esp;“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