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举着红烛细细检查了房间的各处,虽然不像北都那样安设了机关,但是用发丝缠绕的标记却出现在门框和窗棂上,甚至柜子上也有。
&esp;&esp;他自然没有去动,但是对自己这位夫人,他觉得自己果然还不算了解。
&esp;&esp;而最让他惊讶的,是床头处那个暗格。
&esp;&esp;…………
&esp;&esp;皇宫中,太后一如既往地慈眉善目,她又赏赐了沈睿宁一些珠宝和上好的锦帛绸缎,说既然出了服丧期又办了喜事,也该换换颜色,不要整日里素淡无味。
&esp;&esp;皇后刚好也在慈宁宫,这是沈睿宁第一次见到这位孙皇后。
&esp;&esp;岁月在她脸上没有留下很明显的痕迹,她依然肤若凝脂,眉眼如画,保养得非常好。她的气质十分雍容端庄,比起沈贵妃的细腻和谨慎,她确实更有母仪天下的感觉,
&esp;&esp;在太后身边,她十分得体地微含下巴,身体前倾,做足晚辈的姿态。在面对沈睿宁的问安时,她也没有很明显地端起身份,只是下巴抬了起来,眼眸微垂着看向沈睿宁和林远昭。
&esp;&esp;“我听怀珍说,你口才了得。”孙皇后打量着沈睿宁,不咸不淡道。
&esp;&esp;沈睿宁倒也不慌,她与萧怀珍对线后便料到会有这样的场面。
&esp;&esp;“回皇后娘娘,是怀珍公主心性良善,与她说着心里话,便不由让人多倾吐了些许。”
&esp;&esp;她料定萧怀珍并不敢跟自己的母后说起那日详情,而孙皇后此时问起,多半也有试探的意思。
&esp;&esp;果然,孙皇后深深看她一眼,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esp;&esp;又闲聊了片刻后,沈睿宁和林远昭便离开了慈宁宫。
&esp;&esp;两人又去沈贵妃那边问安,正巧永文帝也在。
&esp;&esp;还真巧,太后那边看到皇后,这边直接看到皇帝……还都是第一次见到。
&esp;&esp;沈睿宁做出谨小慎微的模样,问安之后便不敢抬头,永文帝倒是十分和善的样子。
&esp;&esp;“朕又不是老虎,你怕什么?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esp;&esp;沈睿宁依言抬头,晶亮的眼眸望向这位皇帝。
&esp;&esp;永文帝的头发整体还是乌黑的,只是鬓角两边已经有些银丝,他头戴金冠,留着长须,穿着明黄的常服,身上带着帝王俾睨天下的气度。
&esp;&esp;但是此时此刻,他并没有将这种气度彻底展露出来,而是做出亲善的模样,眯着眼打量着沈睿宁,点头道:“与沈爱卿确有几分相似,不过,你应该更像你的母亲。”
&esp;&esp;沈睿宁心思急转,一时不知该如何应话。
&esp;&esp;旁边的沈贵妃却红了眼眶,接话道:“可惜,我兄长和嫂子现在都不在了……”
&esp;&esp;面对沈贵妃的多愁善感,永文帝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然后叹息道:“今日是宁儿大婚之后前来问安,不说这些。”
&esp;&esp;他又转向沈睿宁:“宁儿放心,朕不会让你父母白死。”
&esp;&esp;他话锋一转,又道:“你与林卿大婚,可有什么想要的?朕赐你公主府你也不要,或者朕赐林卿一座驸马府如何?”
&esp;&esp;沈睿宁急忙道:“臣女确实有个请求,若是陛下恩准,臣女感恩不尽。”
&esp;&esp;永文帝闻言轻轻挑眉,他看了林远昭一眼,以为沈睿宁会说为父报仇之类的,便道:“你父母的死,朕已经着人在查了。”
&esp;&esp;沈睿宁却摇头:“臣女深知陛下不会让忠臣蒙冤,故而所求并非此事。”
&esp;&esp;永文帝好奇:“那你所求为何?”
&esp;&esp;沈睿宁抬起头:“臣女想在尚学宫旁听夫君讲学。”
&esp;&esp;永文帝:“?”
&esp;&esp;林远昭:“!”
&esp;&esp;…………
&esp;&esp;坊间传言,宁郡主大婚后与夫君琴瑟和鸣伉俪情深形影不离如胶似漆,林少师去尚学宫都会带着她,甚至为她请了一份旁听的特许。
&esp;&esp;据说宁郡主也十分心疼林少师,若是尚学宫太忙,或者研学晚了,林少师便会在他临近尚学宫的旧居里小住一两日,宁郡主若是恰巧没有跟着,倒也不会前往查探,夫妻俩恩爱且信任彼此,一时间成了京城中的佳话。
&esp;&esp;对于这些传闻,连沈府的管事陈伯都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