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闻言望去,果然见坐在衙门一角的董钰向这边怒目而视,整张脸气得发青。
&esp;&esp;董家这几年规避朝野,声望早就不及从前,是故一时几人也不在乎,不屑道:“有什么不能说的?”
&esp;&esp;“就是,干的出来还不许人说吗?要我说,那种娘们白给我我都不要!”
&esp;&esp;就在这时,堂侧又传来哗啦哗啦锁链声。
&esp;&esp;众人一看,一浑身青紫伤痕的虚弱女子被衙役押上堂来。
&esp;&esp;此人正是柳娘。
&esp;&esp;董镜湖虽拒绝了她的认罪,但因堂前妄言,有作伪证欺君之嫌,所以一并投入了大狱。
&esp;&esp;董镜湖因为董钰有了特殊关照,柳娘可没有,她入狱前本就被被魏公府殴打折磨过,入狱后环境湿冷,伤处得不到救治,于昨晚便发起烧来。
&esp;&esp;董镜湖一见柳娘虚弱到连走路都艰难,急得赶紧给芊芊磕头:“陛下,您救救柳娘吧!”
&esp;&esp;芊芊暗道失策,她这几天光顾着想如何对付梁素和太后,忘记柳娘也下了大狱,忙道:“赐座,宣医生诊治!”
&esp;&esp;梁素皱眉道:“陛下,此人欺君罔上,公然于太极殿作伪证,您不治她死罪就罢了,如何能给她赐座?”
&esp;&esp;芊芊看了梁素一眼,道:“都病成那样了,不赐座难道让她躺地上,梁卿家,拜托你做个人吧。”
&esp;&esp;梁素一噎,刚要反驳,就听见外面的百姓议论道:
&esp;&esp;“想不到陛下这么有同情心。”
&esp;&esp;“是啊,你看那妾室被虐待的,多可怜,那梁素心可真黑!”
&esp;&esp;梁素自来听得都是阿谀奉承的话,哪里听过人这么直白地说他,当即猛地回头,凶神恶煞地望向陪审和围观的百姓,想要找出刚刚说话的人。
&esp;&esp;然而他这么一回头,所有人又不约而同地噤了声,移开眼神,哪里能找到是谁在说他心黑?
&esp;&esp;梁素只好作罢,憋着气闷回过头。
&esp;&esp;然而他刚一回首,就又听见后面在议论:
&esp;&esp;“挺大个老爷们,就会为难女子,简直不要脸!”
&esp;&esp;“是啊,明明打不过鞑子,连续两年吃了败仗,不知道怎么好意思站在这!”
&esp;&esp;这两句话一句说得比一句难听,最后一句更是狠狠地踩在他的死穴上。
&esp;&esp;他生平逞勇好斗,最恃一身好功夫和领兵打仗的才能,自问输给鞑靼是故意的,完全是为了日后起义大计,如若当真实打实地来一场,以他的实力,绝对不会输。
&esp;&esp;他的心腹知他为何落败,太后党若是攻讦他,他也可以以粮草不足,军饷不应反击回去,所以一直以来,他从未觉着打败仗这件事对他有什么影响。
&esp;&esp;直到今日!
&esp;&esp;市井百姓,用最粗俗直白的话,直接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esp;&esp;这些话自然左右官员也听见了,一些人自然不敢作何反应,一些人的眼神却微妙起来。
&esp;&esp;梁素何时受过这种气,登时怒不可遏,拳头都捏紧了,转头大步走向前院百姓陪审处。
&esp;&esp;然而,同样的事发生了,所有的陪审百姓又齐齐噤了声,瞪大着眼睛惊恐起看着他。
&esp;&esp;就好像他在欺负他们!
&esp;&esp;梁素都要气炸了,他根本找不出到底是谁在说他,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在此时此刻公然呵斥百姓,他脑袋气得嗡嗡作响,最终一震衣摆,忍着怒气回了堂上。
&esp;&esp;再看三尺法案上,女帝笑吟吟地看着他,几乎以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道:“梁卿怎么了?为何动那么大的气?”
&esp;&esp;梁素青筋直跳,心道原来这小妮子搞这么个百姓陪审的幺蛾子就是为了气他,搞不好说闲话的人就是她找的,当即冷笑:“无妨,都是小事,既然人都到了,陛下不如就开堂审理论辩吧!”
&esp;&esp;搞这些劳什子又有什么用,左右不过气一气人,一会且看她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esp;&esp;此案牵连重大,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前因后果莫说在此的官员,就连寻常百姓都一清二楚,之所以到目前还未判处,不过就是女帝对律法提出了质疑,是以群臣略过审理,直接开始辩法。
&esp;&esp;辩法随即开始,宋灵毓作为支持者第一个发言,马上有人言辞激烈地反驳,宋灵毓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