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是一个俯拍的视角，清楚拍到徐培因的脸，面颊是红的，头发没有梳起来，顺着搭在额前。他那样跪在拍摄者两腿之间，眼睛眯着，脸上湿漉漉的，有东西还顺着下巴颏往下滴，落得很慢，之前做的事情不言而喻。

&esp;&esp;梁璋喉咙紧了紧，又看到镜头晃了晃，徐培因拉着拍摄者的手贴在脸边。他本就是看不清年纪的长相，声音也那样年轻，像素模糊掉眯起的眼纹，像个热恋中的大男孩。

&esp;&esp;“老公要永远爱我，老公……”

&esp;&esp;第一个视频结束了，梁璋龇牙咧嘴，没敢点第二个。又怕文件过期，先下载了下来。

&esp;&esp;太倒霉了，梁璋想，这种视频让全部门看了，徐培因竟然还敢来上班。他一边恨徐培因抢他位置，一边又觉得徐培因可怜。明面上衣冠楚楚，私下跪在那里摇尾乞爱，现在也知道结果了，那个“老公”不爱他，不然也不会有这段视频了。

&esp;&esp;他半夜睡不着，脑子里都是徐培因的各种脸，着实吓人。凌晨爬起来，原来是之前买的家庭影院还没退货，他退掉后终于睡着了。

&esp;&esp;第3章

&esp;&esp;第二天开会对齐进度，这项目是梁璋一手谈成的，算他今年年报里最大的业绩，也是部门今年下半年的重点。他难免多看徐培因的反应，不想被低看了能力。

&esp;&esp;可能他有点明显，徐培因直接问他：“你紧张啊？”

&esp;&esp;都被点出来了，梁璋也没必要藏着，点头：“得让徐总看我表现行不行啊。”

&esp;&esp;“这个 ip 我去年也想拿的，兜兜转转到你手里应该是老天给的缘分。”徐培因微微笑，左眼下方横出一道凹陷，是很明显的印第安酒窝。“爱之深，一会儿肯定要鸡蛋里面挑骨头，可别生我气。”

&esp;&esp;“生什么气，能查缺补漏还不好？”梁璋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开始默默祈祷下面讲 ppt 时别给自己丢人了。

&esp;&esp;v 姐给他提过醒了，徐培因在裕景离职前洽谈的就是这个 ip ，对这个项目肯定有很深的了解。想来也是他的视频门闹得动静太大，没再做下去，让梁璋这边拿过来了。

&esp;&esp;策划小刘在下面讲 ppt ，梁璋余光便看着徐培因，他听得很认真，身体前倾支着下巴，边听边点头，很少打断。

&esp;&esp;他身上有股香气，梁璋闻到了，徐总还喷香水。两人坐得最近，鼻腔里都盈满了，肯定不是沐浴露的味道。

&esp;&esp;“……稍等，我想问下这个数据来源是哪里？我没看到标注。”徐培因突然开口。

&esp;&esp;梁璋立刻扭头看 ppt ，讲到了受众群体。

&esp;&esp;小刘回答：“22 年的灵狐数据，这个已经是最新能查到的了。”

&esp;&esp;梁璋闭了下眼，怕什么来什么。

&esp;&esp;果然徐培因说：“差了两年也可以说是最新数据吗？如果没有最新的，就不用了吧。”他敲敲桌子，“你往前翻，图表那页。”

&esp;&esp;“这是你自己做的表吗？”小刘点头。

&esp;&esp;徐培因不像生气，还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其实 20 岁以下人群和 35 岁以下人群数据上只差 3，图表夸张一些。你后面的数据不足以支撑啊，看起来比较像先有的结论。”

&esp;&esp;梁璋说：“确实是有疏漏，这个部分我们重做吧。”

&esp;&esp;徐培因点头，又侧过脸问他：“那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再看？”

&esp;&esp;梁璋沉吟片刻：“这周五吧，可以吗？”

&esp;&esp;“可以的，分析这里有问题的话后面我就先不看了，下次一起吧。”徐培因看向他，睫毛认真地忽闪着，似乎在询问意见，“好吗？”不过只是象征性地问。

&esp;&esp;会议出来后，小刘在工作小群给梁璋道歉。梁副总在部门里最得民心，虽然加班狠，可态度实在好，下属们自觉担心给他丢面子，都站在他这一边。

&esp;&esp;“没事，我的问题。”梁璋倒很少发火，他甚至有点忘了这种时候该严厉点给小刘长长记性。“你找不到最新的数据，就找至少过去三年的，算一个今年预估数值给他。”

&esp;&esp;另一个策划说：“用这个数据没问题啊，我看他故意的，找你事情嘛。”

&esp;&esp;空降还是热乎的，话题一到徐总不可避免会拐向下三路。在各个没有徐总的工作小群里，他的代号已经简化到了骚货的缩写，“sh”就可以表明提到他了。梁璋在的群会提醒两句，他不在的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