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谢了我多少回——”姜敏盯着夜空焰火，“没什么可谢的便少说空话，省省气力比什么不强。”

&esp;&esp;“殿下。”

&esp;&esp;姜敏转过头。

&esp;&esp;“不是空话……”男人敛住笑意，轻声道，“殿下，但凡我有的……都可以给殿下。”

&esp;&esp;姜敏一滞，连忙回避地偏转脸，半日挤出一句，“你带着兵刃去寻赵王，可曾想过你若当真动手——以后就现看不成焰火了？”

&esp;&esp;男人盯住她一点侧脸，慢慢垂下头。

&esp;&esp;许久，久到姜敏以为他睡着了，男人才道，“殿下莫要笑我……我看见赵王又去我家，气得有些疯了……兵刃不是刺杀用的……我当然知道杀不了赵王，杀了她也无用——高泽虞氏绵延数百年，九族总有千人之众……我还有没疯魔到那般田地。”

&esp;&esp;“兵刃既然不是给姜莹用的，你带着做什么？”

&esp;&esp;“殿下。”男人抿一抿唇，“我想……想要饮些水，好不好？”

&esp;&esp;姜敏当然知道他在转移话题，见他确实烧得口唇爆起一个干壳，只得走去兑一碗温茶过来。男人伏在榻沿上，埋着头一气饮得见底，沉重地喘着气，“我欠殿下的……总是要还的。这辈子还不成……以后……或是下辈子……做牛做马我也要——”

&esp;&esp;“又在说什么胡话？”姜敏一语打断，抬手贴住男人前额，仍是烫烫的。

&esp;&esp;男人在姜敏掌下极轻地眨一下眼，感觉她的手要撤走忙抬手按t住，“殿下。”

&esp;&esp;姜敏一滞。

&esp;&esp;“今日除夕……我难受得紧。”男人道，“殿下能不能不要走，就今日……别留我一个。”他等不到姜敏答允，索性豁出面皮道，“求你。”

&esp;&esp;以姜敏所知虞青臣的脾气，能说出这种话跟雪天打雷也差不多——太反常了。姜敏皱眉，掌心在男人额上反复留连辗转——不知是不是错觉，仿佛烧得越发高了，“你赶紧睡。”

&esp;&esp;男人摇头。

&esp;&esp;“你是不是还在害怕姜莹？”姜敏道，“放心，赵王不足为惧——我有法子。”

&esp;&esp;男人在她掌下不住摇头，“殿下……我不怕……我只是今日难受得很，殿——”

&esp;&esp;姜敏打断，“再一个时辰天明，大夫过来开了药就好了。”

&esp;&esp;“殿下——”

&esp;&esp;“我现下还有事。”

&esp;&esp;男人终于不再说话了。

&esp;&esp;“明日来看你。”姜敏说完起身，当着男人的面掩上房门走了。

&esp;&esp;许多年之后姜敏记起那一夜，都忍不住想——如果那一夜她没有走，是不是后面的事都不会发生？

&esp;&esp;姜敏同燕王府众人团年，惦记虞青臣还要看大夫，觉也没睡。却不等大夫过来便有消息——虞青臣不见了，门房回禀说四更天时就从后门离开了。

&esp;&esp;齐凌奉命往虞府打探，才知道除夕日过午虞青臣被虞夫人当众打了二十马鞭撵出家门——原来他早就无家可归，连衣裳都留在虞府。

&esp;&esp;姜敏原本打算年初六率众回燕郡，为虞青臣一直等到元宵节——仍不见他现身，只得作罢回去。

&esp;&esp;又半个月中京城消息传来——虞恕抄没家产，判了流放庭州，却没去，因为虞青臣上书进言父亲年迈，愿意以子代父，替虞恕流放庭州。

&esp;&esp;庭州紧邻北境辛简氏，长年苦寒。

&esp;&esp;第25章 身死

&esp;&esp;姜敏从屯营回来便见徐坚等在门上，下马道，“怎不去里头坐？”

&esp;&esp;“坐不住——急着同殿下商议。”徐坚道，“辛简虏五百骑劫了庭州三地，卑职看这厮当真疯癫得紧，早晚要欺到我们头上，求殿下允卑职领一军敲打敲打他？”

&esp;&esp;姜敏便往里走，“如何敲打？”

&esp;&esp;“这五百骑不能叫他回去。”徐坚道，“尽数拿了，叫他知道咱们不是任由他辛简虏拿捏的。”

&esp;&esp;“咱们？”姜敏一路走一路除斗篷，到屋子里掷下，“你说的咱们是朝廷还是燕郡？”

&esp;&esp;徐坚一滞。

&esp;&esp;“燕郡必然不由他拿捏，眼下动手——”姜敏抬手示意他坐下，“五百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