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痕。
&esp;&esp;他卯足力气想拥抱
&esp;&esp;她,右臂弱弱地搭上她的曼妙腰肢,左臂一番折腾后脱了力,掉出轮椅扶手,面条似的垂落着,随着呼吸此起彼伏而前后摇晃。
&esp;&esp;隔着薄薄的裤子布料,他纸(尿)裤的松软质感她一网打尽,她愈加贴近去感受那下面(某)东西的反应,隐约中,那东西摇头晃脑地正在苏醒……
&esp;&esp;“噗……噗……”
&esp;&esp;不雅的声音兀然违和响起。
&esp;&esp;难分难舍的两人一瞬双双僵滞,月下风光碎成齑粉。
&esp;&esp;接踵而来的,是难以言说的气味,在热带海岛的蒸腾之下俨然将他的尊严扒干脱净。
&esp;&esp;他们都以为出仓大约四小时。
&esp;&esp;结果……
&esp;&esp;还不到两小时。
&esp;&esp;更密集的闷响传来,星星灯无情照亮了栾喻笙裤子上不知何时洇湿的一片水迹。
&esp;&esp;仍在不停扩大。
&esp;&esp;连印央的裙子也湿了一块。
&esp;&esp;“……下去……下去!”
&esp;&esp;栾喻笙刹时面如死灰,印央的唇膏和鲜血在他的唇周晕开,衬得他越发没有人色。
&esp;&esp;一贯咄咄逼人的气魄此刻零落成泥,他空茫失措地盯着那片刺眼的污渍,脆弱得一击即碎,鼻息里的椰香、以及铁锈气味,被腌臜味道嚣张掠夺。
&esp;&esp;“……滚开!滚开!”
&esp;&esp;咆哮如一只垂死的野兽,他挥动右臂低低地打印央,越激动,那湿渍越倍增。
&esp;&esp;印央不知所措,从栾喻笙的腿上跳下去,呆杵在原地,被夺魂了似的盯着他的狼狈。
&esp;&esp;“对不起……”印央迷惘道歉。
&esp;&esp;右手拼命地去扯滑落的毛毯,想盖住不堪,奈何不能抓握的手指直打滑,费力半天,反倒彻底掀掉了毛毯,事与愿违,连两只瘫脚都原形毕露。
&esp;&esp;此刻,栾喻笙百念皆灰。
&esp;&esp;印央嘴周红白斑驳,忙捡起毛毯盖在栾喻笙的下(半)身:“我送你回去……”
&esp;&esp;“滚,别跟着我。”
&esp;&esp;栾喻笙大力推轮椅手柄,他转身时,印央似乎捕捉到他泛起淡红的眼角。
&esp;&esp;“栾喻笙!”印央追赶。
&esp;&esp;“你跟来,我就杀了你。”他轮椅开得毫无理智可言,在夜色渐深的窄路横冲直撞,背影东倒西歪,簸动让他说话断断续续,“我今晚……就杀……了你。”
&esp;&esp;明明慌不择路地逃跑,语言上却倔强装强硬。
&esp;&esp;转小弯时,前轮卡在地面的一处凹槽,不足两厘米的坑,商界里只手遮天的男人无论如何控制轮椅,向前向后,向左向右,死也跨不过。
&esp;&esp;跨不过残障与健全的鸿沟。
&esp;&esp;手机放在轮椅右边扶手的支架里,栾喻笙抱着最后一丝体面唤了声:“siri,打给魏清。”
&esp;&esp;许是室外消减了音量,手机没反应,他急迫地颤巍巍抬起快要没力气的右手,用小指的外侧指节猛地去划开触屏……
&esp;&esp;哐当一下,手机被甩了出去,落在草地。
&esp;&esp;栾喻笙绝望闭眼:“……”
&esp;&esp;所有希望尽数破灭于永无天日的黑暗,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这辈子他再不可能做到。
&esp;&esp;还看着。
&esp;&esp;她一定还在看着这样肮脏无能的自己。
&esp;&esp;第15章
&esp;&esp;海风环绕椰树海岛,腥咸海味、草木椰香,残忍地被一股持续发酵的异味牢牢压制。
&esp;&esp;“siri。”
&esp;&esp;栾喻笙抬高音量唤道。
&esp;&esp;胸口没有束缚带固定身体,他连低头都倍感恐惧,万一径直头朝地栽下轮椅,脸和下身都一塌糊涂,他当真是一滩发烂发臭的瘫泥了。
&esp;&esp;他勉力扭动头颅,试图离地面更近一点,绝望地望着漆黑的屏幕继续唤醒:“siri。”
&esp;&esp;一只纤臂进入视线,捞起地上的手机。
&esp;&esp;“siri不听话,我来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