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你想不想被我毒一下?”
她扭了扭腰,腰上的小口袋跟着晃了晃。
“我可以让你自己选口味儿。”
李秋风见她神采奕奕的样子与方才要往自己嘴巴里扔虫子的模样如出一辙,不由得再次怀疑起她方才话语的真实性。
“可以,但并不是现在。”他答道。
齐曲筝忽然道:“你们的时间不多了。天快亮了,萧良他会来捉你们的。”
常盈转头看向齐曲筝。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他会用什么手段对吗?”
齐曲筝点点头。
常盈又道:“那你能帮我们引开他吗?”
齐曲筝摇了摇头。
“你们别想走那个密道了,他一定在那里设了埋伏。你们为今之计就只能从城门口离开。”
“他一直都知道密道的存在,又为什么会让你把人放跑?”卢青霜问道。
常盈先回答了。
“只有活人才能传消息,才能把不怕死的人一个个引来。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绝非出于仁慈。”
齐曲筝又沉默了。
“要是我能早点发现这一点就好了。”
“什么?”
“萧良这个人,和仁慈善良完全不沾边的事。”
她突兀地开口,讲起她和萧良认识的往事。
她说她与萧良并不是在城内认识的。
那时齐曲筝刚从闻家离开,想要回到齐府,却吃了个闭门羹。
她的好爹爹说“既嫁从夫、私归娘家、有违礼法、不合妇道。”
她连马车都没下,就被齐老爷要求勒马归府。
齐曲筝心灰意冷之际,决定要逃就逃个彻底,隐姓埋名另寻生路。
齐曲筝说这些时,面无表情,仿佛这些事情与她毫无关系。
她备了蒙汗药,本是自卫用的,没想到先给随行的丫鬟马夫用上了;等几人都昏倒了,她又制造了被土匪劫车的假象,便一个人偷偷离去了。
她当时一心想跑,于是专门往人迹罕至的路走去,连歇都不敢歇。
等脚都磨出水泡了才敢略歇歇,这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身在何处了。可谁成想,在这种时候她竟真遇到了劫匪。
那一伙人把刀架在她脖子上时,她都没有害怕,只是觉得解脱,这样死了也就罢了。
可偏偏,萧良出现了。
像是一切俗套话本子里的英雄救美桥段一样,他救了我。
他甚至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十几个男人尽数倒下。
齐曲筝道:“我也是后来才发现,我遇到劫匪的地方离这里并不远,而萧良他也蹲守了很久。如若当初我不是和那些劫匪一起出现,让他还有的选。那当天,他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
容雀听得入了迷,早把他那个便宜师叔丢在了脑后,尤其是身后还有个气势非凡的泥像矗立着。
那些鬼气森森寒毛倒竖的感觉都化为了神往。
“然后你当时就爱上了他,与他又结为夫妻了?“
齐曲筝惨然一笑,根本看不出笑意。
“他对我极好,为我单独收拾了一间房子,每日衣食都准备得齐全。我不知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虽然荒无人烟,但我当时一心想着不能被抓回去,这里与世隔绝反而很好。
直至——他听说我已有夫君。”
卢青霜摸了摸胡子,有些纳闷。
“他都是这样的怪物了,还在意你曾有夫君?”
齐曲筝摇摇头。
“他并不是在意我嫁过人,而是在意我从夫家出逃。他说他有一个让我一直陪伴他的办法。我不知缘由,便答应了。”
容雀点头赞许。
“这就是南棘人的解决办法,干脆有效。”
越不平同情地看了一眼齐曲筝,随即又默默跟容雀拉开距离。
常盈道:“这办法虽然歹毒,但的确很有用。这萧良,我竟不知该称呼他为你的恩人还是仇人……其实你根本不恨他对吧。”
齐曲筝神色怔怔。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太累了。”
李秋风起身:“所以我们现在要先去杀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