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常盈更不是越不平。
这个人矮矮的小小的, 走姿极为怪异, 整个人几乎是缩成一团。
李秋风一眼便看出是哪里不对。
此人的关节像是支撑不起自身血肉一般,动起来时歪七扭八, 但是怪虽怪,一点没有影响他的行走速度,走得飞快。
因此这样看来……举止就更加瘆人了。
“你方才说的见鬼就是他吗?”
卢青霜往前走了几步看得更仔细些, 又立刻缩回了李秋风身后。
他瞳孔颤抖。
“不、不是, 我刚才是在隔壁房子里。我看到一个泥像,我一靠近,那泥像脸上的泥就自己掉了下来。
不、也不是自己掉的, 那土下面好像有一只手一样, 又好像是很多虫子在动。
总之, 那层泥掉落后,我看到一张脸,和我死去的朋友一模一样。我以为他没死, 我就想帮他把身上的泥给除掉。可是,他分明没有呼吸。”
李秋风干脆又施展轻功到隔壁,亲自一探究竟。
之间满地狼藉,黑色黏腻的东西撒了满地,根本无处落脚。当然,还有人骨散落。
容雀不停催促:“然后呢,然后呢?”
卢青霜道:“可是死人不可能说话,我想他可能对我有恨,我就问他到底有什么话一定要告诉我。”
“他怎么回答。”
“他说……他饿了。”卢青霜从低落的情绪里乍然醒来,动来动去不肯停步。
“他一口咬了过来,也正好让我看见他嘴巴里,有好多虫子在爬,那些虫子也想咬我……我就赶紧跑了。”
李秋风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他将这个宅院里的大门砰的关上,隔绝了那诡异的东西。
容雀正听得津津有味,结果一柄剑横在了她颈上。
剑虽未出鞘,但是李秋风凌厉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容雀的神色也沉了下去。她安抚地摸了摸正要缠上剑的小蛇。
“李大侠这是何意?”
“戏也看够了吧,还不想说吗。”
容雀扶着下巴一脸无辜:“你是想问我师叔?”
卢青霜不知道这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只在乎正在被猛敲、看起来支撑不了多久的脆弱门板子。
“怎么还聊起谁的师叔了。秋风啊,你听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
“你到底来这里找什么?外面的东西与你有关吧?”
容雀答非所问:“你知道南棘谷的传说吗。”
容雀的语气竟有些自豪。
“南棘谷在十几年前可是人人喊打的存在。能让我们南棘从名不见经传到臭名传遍天下,靠的就是我师叔。”
卢青霜一拍脑门。
“你师叔不会是那个!那个、那个萧……”
容雀接上。
“正是萧通天。”
李秋风蹙眉。
这个名字在十几年前也是无人不知的,李秋风那时虽然年纪很小,但也被族中长辈以此名吓唬过。
“要是不好好练剑,那萧通天就会把你抓走炼丹!他最喜欢不听话的小孩了!”
的确是恶名远扬。
“他不是死了吗?”卢青霜问。“他一手巫蛊、一手丹炉,将当时的武林盟主耍得团团转,逼疯了不少武林高手,被他害死的人不说成千,也得有上百了。”
容雀道。
“你们是不是听说,当年大傩亲自出山,将他抓回去处死,并且自绝南棘谷出路,命族人十年不再出谷。”
卢青霜点点头。
这之后,萧通天的名字就隐匿在江湖了。
那时他是个初出茅庐的小捕快,后来有幸与亲自入谷见他赴死的同僚攀谈过。
死得透透的,他们每人都补了一刀才离开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难道没死?”
话音刚落,敲了半天门的不速之客终于破门而入。
木门四分五裂。
容雀意味深长。
“除了这个答案,我想不到别的可能。因为这些人应当都是……我们南棘的蛊虫操控的。”
他们三人看着外面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的巨大尸群,很有默契地背靠背。